但這些小實驗體對他的話置若罔聞,攻擊反而更加淩厲。他們的眼神空洞而專注,隻有執行“清除入侵者”指令的冰冷。
一個男孩如同猿猴般攀上旁邊的樹乾,然後猛地蹬踏,借力如同炮彈般撞向鬆田的後心!另一個女孩則貼地滑鏟,目標直指他的腳踝!
鬆田腹背受敵,避無可避!
危急關頭,他猛地吸氣,身體如同陀螺般原地急旋,雙手帶起道道殘影,精準地拍開撞向後心的男孩,同時左腿如同鞭子般掃出,卻不是踢向滑鏟的女孩,而是掃起地上一片塵土,暫時遮蔽了她的視線!
利用這瞬間創造的混亂,鬆田足下發力,身體向後猛躥,如同受驚的兔子般撞開了來時的那處圍欄縫隙,狼狽地跌出了院子。
那些孩子追到圍欄邊,卻沒有繼續追擊,隻是用那雙雙冰冷的眼睛,隔著鐵欄無聲地注視著他,仿佛在確認他的離開。
鬆田靠在圍欄外的樹乾上,劇烈地喘息著,額角滲出了冷汗。體力的消耗倒在其次,主要是剛才那短暫交鋒中感受到的驚心動魄和深深的無力感。
對付窮凶極惡的匪徒,他可以毫不猶豫地開槍。但麵對這些被改造、被洗腦的孩子,他所有的戰鬥技巧和力量都仿佛被束縛住了。
耳麥裡傳來諸伏景光凝重的聲音:“鬆田,你沒事吧?裡麵的情況……”
“我沒事。”鬆田打斷他,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和挫敗感,“裡麵那些孩子,全都是實驗體。速度快,力量強,有配合,被灌輸了敵意。我……沒法動手。”
他深吸一口氣,將觀察到的情況快速彙報:“主樓表麵正常,地下肯定有入口,但我沒機會找。孩子們是天然屏障,也是……人質。”
通訊頻道另一端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顯然,諸伏景光以及可能正在監聽的黑田兵衛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幾分鐘後,黑田兵衛低沉的聲音直接切入頻道:“情況已了解。判斷‘天使之心孤兒院’為組織重要實驗室及培養基地無疑。考慮到內部存在大量具有攻擊性且被控製的未成年實驗體,以及潛在的高價值目標和危險人物,常規潛入和談判策略已不適用。”
他的語氣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我命令,行動方案變更!立刻執行強攻突襲!sat及特殊作戰部隊,按預定計劃,封鎖所有出口,強攻進入!
首要目標:控製地下實驗室,營救人員,獲取證據!必要時……可對具有威脅性的實驗體使用非致命性製服手段,但優先確保行動人員安全及任務完成!”
“明白!”外圍待命的各小組負責人紛紛回應。
鬆田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如果在平時他一定會對這道命令嗤之以鼻甚至會反抗。公安胡作非為的作風一向為他所不齒。
可是,實驗體進攻性根本不是普通警員能夠抵擋的,如果隻有仁慈之心,那麼傷亡慘重的指揮是己方力量,並且西拉和zero的狀況還不明晰,如果他們也在這個據點的話.....
但一想到那些孩子可能會在接下來的衝突中受傷甚至……他的心就像被什麼東西揪緊了。
向來隻踩油門的鬆田第一次感覺到了難以抉擇的糾結。哪怕是在摩天輪那一次也沒有讓他這樣的動搖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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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麥裡傳來輕微的電流聲,以及諸伏景光沉穩的呼吸聲。他顯然也聽到了黑田兵衛的命令,並且清晰地感受到了鬆田此刻的沉默所代表的掙紮。
“鬆田。”諸伏的聲音透過通訊器傳來,沒有急於空洞的安慰,而是冷靜地切入核心,“還記得我們為什麼在這裡嗎?”
鬆田背靠著粗糙的樹乾,鳧青色的眼眸緊閉了一下,複又睜開,裡麵翻湧著複雜的情緒。他沒有回答。
諸伏景光繼續說道,聲音低沉而清晰,如同山間冷靜的溪流,試圖澆滅鬆田心中焦灼的火焰:“不是因為憤怒,也不是為了複仇。是因為組織。是因為這個據點存在一天,就會有更多的孩子像這樣被改造、被利用,失去作為‘人’的資格和未來。”
他停頓了一下,讓話語的重量沉澱下去。“那些孩子……他們已經成為了組織最殘忍的武器,用他們的‘無辜’和‘弱小’作為盾牌,瓦解入侵者的意誌。你剛才的猶豫和退避,恰恰證明了他們策略的成功。組織在利用你的善良,利用我們所有人的良知。”
鬆田的拳頭握得更緊了,指節泛白。他知道諸伏說的是事實。那些孩子攻擊時的冰冷眼神,絕非正常孩童該有的。他們是被精心打磨出的、用於殺戮和防禦的工具。
“但是……”鬆田的聲音乾澀,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們終究是孩子……我們強攻進去,子彈不長眼,他們……”
“所以我們要更快,更精準,更有效率!”諸伏景光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狙擊手特有的冷靜和決斷。
“猶豫和仁慈,才會導致更壞的結局。如果因為我們的拖延,導致實驗數據被銷毀,導致這個據點轉移後繼續製造悲劇,那才是最大的失職!而那些孩子,如果我們現在不阻止,他們未來隻會成為組織手中更鋒利的刀,或者……在失去利用價值後被無情地清除。”
他放緩了語速,聲音裡注入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溫和,仿佛隔著遙遠的距離,按在鬆田緊繃的肩膀上:“鬆田,聽著。我們的目標不是傷害那些孩子,恰恰相反,是要摧毀這個將他們變成武器的地獄,給他們一個獲得解救和真正童年的機會!而要實現這個目標,有時候,我們不得不弄臟自己的手,背負起內心的煎熬。”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戰鬥,也不是你一個人需要做出的選擇。”
諸伏最後說道,“信任你的同伴,信任sat的隊員們,他們同樣接受過嚴格的訓練,會儘可能使用非致命手段。”
“做出選擇,鬆田陣平。是困於當下的不忍,讓局勢滑向更糟糕的深淵;還是背負起必要的‘罪孽’,去搏一個拯救所有人的未來?”諸伏景光的聲音如同最終敲響的警鐘,“黑田管理官的強攻命令已經下達,行動無法改變。現在,你需要決定的是,你將以何種姿態參與其中,是作為一個被道德困境束縛的旁觀者,還是作為一個不惜一切也要將同伴帶回家、終結這一切悲劇的執行者?”
“嗬……”他發出一聲短促的、近乎自嘲的輕笑,對著通訊器低聲道,“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鬆田深呼吸一口氣:“hiro旦那,這就是臥底的覺悟嗎?”
諸伏的笑聲很輕:“還差的遠呢。”
天空中,傳來了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聲。兩架黑色的、沒有任何標識的武裝直升機如同巨大的夜梟,從暮色中顯現,懸停在孤兒院上空,強烈的探照燈光束如同利劍般刺破昏暗,將整個院落照得如同白晝!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我會負責……製服他們。用儘可能不傷害他們的方式。”
說完,他不等諸伏回應,便主動切斷了短暫的私人通話頻道,連接到了公共指揮頻道,聲音恢複了往常的冷靜和銳利:“這裡是鬆田,已就位。申請執行正麵佯攻及牽製任務,為突擊小組創造機會。over。”
通訊器那端,位於製高點的諸伏景光,透過高倍狙擊鏡看著下方那個重新挺直脊背、如同出鞘利劍般的身影,微微鬆了口氣,嘴角泛起一絲微不可查的弧度。
“收到。”諸伏景光的聲音在公共頻道響起,冷靜而專業,“狙擊點已就位,視野清晰。狙擊已就位,隨時提供火力掩護與路徑指引。祝你好運,陣平。”
山風漸起,吹動著諸伏景光額前的碎發,他穩穩地托著狙擊步槍,藍色的眼眸如同最冷靜的獵鷹,將整個孤兒院以及周邊區域牢牢鎖定在十字準星之中。
而在下方,鬆田陣平活動了一下手腕和脖頸,骨節發出輕微的脆響。他不再隱藏身形,而是大步從隱蔽處走出,徑直走向孤兒院那扇鏽跡斑斑的正門。
鳧綠色的眼眸中,所有的猶豫都已燃燒殆儘,隻剩下冰冷的、一往無前的決意。
強攻,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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