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都是上過戰場和韃子交過手的人，難道連韃子和我北魏普通百姓的模樣都分不清嗎？”
林霄語氣平淡，並未像孫大彪等人那般憤怒。
石牛不可能痛痛快快的認可他們的軍功，這一點早就在他意料之中。
隻是用的這借口，著實太拙劣了點。
不過石牛本來就是個光有一肚子壞水卻沒腦子的莽夫，林霄估摸著對方在措手不及之下，也想不出其他的辦法來。
“我們這裡本來就有邊民和韃子長得差不多，光憑樣貌能確定什麼。”
石牛冷哼，他在邊軍多年，自然清楚哪裡的邊民最適合用來殺良冒功。
“嗬嗬，樣貌若是不能確定，那在加上戰馬和戰甲以及武器這些呢？那些邊民總歸不會連這些東西都有吧？”
“石總旗，諸位，隻要眼睛不瞎，跟我們下去一看便知。”
林霄也懶得廢話，讓郭鐵錘將那些韃子人頭收好，轉身朝著軍堡下走去。
戰馬上不了軍堡，自然隻能放在下麵，由侯七和烏東兩人看著。
“他奶奶的！竟然真的是韃子的戰馬！”
眾人剛到樓下，幾個兵卒便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發出驚呼。
隨後，便呼啦一下全部圍了上去。
這個摸摸馬頭，那個摸摸馬背，每個人都雙眼發光，興奮得像是一群沒見過女人的光棍一般。
不過這也怪不得他們，邊境雖然戰爭不斷，但基本上都是韃子來攻北魏邊軍來守，攻城自然不可能用騎兵。
至於城外野戰……北魏邊軍不說基本上毫無勝算也差不了多少。
彆說繳獲戰馬了，能活著回去都算謝天謝地。
這也是韃子人頭如此值錢的原因。
不徹底將韃子殲滅，就算能殺死幾個，也沒有割下人頭的機會。
“石總旗，睜大眼睛看看，現在能確認那些人頭的身份了？”
看著臉色鐵青的石牛，林霄笑了起來。
心裡卻有些遺憾，這裡人實在太多了，否則一刀將其劈死多省事，哪裡用這麼多的廢話。
北魏律法中，殺死上官等同造反，無論緣由。
“哼！算你們好運！不過你們算是將軍堡的人，這些繳獲自然也該上繳。”
石牛冷哼了一聲，不再糾纏那些人頭的來曆，卻又開始眼紅起這批戰馬來。
孫大彪和郭鐵錘等人臉色一變，最擔心的事情果然還是發生了。
在回將軍堡之前，他們就提醒過林霄，石牛很可能會將這些戰馬據為己有。
在搶功勞撈好處這一塊，石牛絕對稱得上是一把好手。
隻是林霄信誓旦旦的告訴他們根本不用擔心，秉承著對林霄的信任，孫大彪等人就沒再多說什麼。
可現在石牛比他們官職高，手下人也多出了好幾倍，他們拿什麼保住這些戰馬？
“不好意思，這批戰馬已經有主了，我要獻給前天來嵐山縣的那位將軍大人。”
林霄搖了搖頭，不但沒有半點驚慌憤怒的模樣，反而嘴角微微上揚，泛起一抹譏諷之色來。
“將軍大人？”
孫大彪等人都麵麵相覷，覺得這句話有些莫名其妙。
可石牛卻身體猛然哆嗦了一下，驚呼道：“你的說的莫非是蕭將軍？”
哦，原來那個娘們姓蕭，果然是個將軍……
林霄心臟劇烈跳動了一下，卻麵色如常，隻是冷笑道：“怎麼？你還有膽子搶蕭將軍的戰馬不成？”
這是他回來之前就想好的辦法。
扯虎皮拉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