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息!聖殿行者!”
這兩個詞如同驚雷,在肅殺的刑律殿內炸響,餘音回蕩,震得幾位執事長老臉色驟變,看向王浩的目光瞬間充滿了驚疑與審視!
鐵閻羅那古板冷硬的臉上,更是如同覆蓋了一層寒霜,他周身散發出的氣息讓整個大殿的溫度都驟然降低了幾分。他死死盯著王浩,一字一句地重複問道:“王浩……他所說,是否屬實?”
王浩臉上的溫潤從容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逼到絕境的陰沉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他猛地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翻騰的心緒強行壓下,聲音帶著被冤枉的激憤:
“鐵長老!諸位長老!此子分明是含血噴人,意圖淆亂視聽!什麼‘聖息’、‘聖殿行者’,簡直荒謬絕倫!我王浩自入宗門以來,勤修不輟,恪守門規,一心向道,豈會與那等邪魔外道有所牽連?此皆是他為掩蓋自身修煉邪功、引發塔內異常而編造的謊言!”
他言辭激烈,試圖以平日積攢的聲望和表現來取信於人。
然而,石峰方才那句“可敢放開神魂識海”的質問,以及此刻點出的關鍵稱謂,如同兩根毒刺,深深紮入了在場所有長老的心中。到了他們這個層次,深知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尤其是涉及“暗影殿堂”這等隱秘。
“是否荒謬,一查便知。”石峰語氣依舊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王浩師兄若心中無鬼,何必懼怕查驗?還是說,師兄識海之中,真有不可告人之秘,怕被諸位長老知曉?”
他步步緊逼,毫不退讓。
王浩臉色鐵青,胸口劇烈起伏,眼神深處閃過一絲狠厲與決絕。他知道,今日之事絕難善了,鐵閻羅已然起疑,再糾纏下去,對自己極為不利。
他猛地轉頭,看向鐵閻羅,聲音帶著一種悲愴與失望:“鐵長老!莫非您寧願相信一個來曆不明、功法詭異的新入門弟子,也不願相信為宗門效力多年、兢兢業業的真傳弟子嗎?若宗門如此對待忠心弟子,豈不令人心寒!”
他試圖以情動人,以勢壓人。
鐵閻羅眼神閃爍,顯然內心也在劇烈掙紮。王浩畢竟是內門大師兄,天賦卓絕,背景亦是不凡,若無確鑿證據,僅憑石峰一麵之詞,確實難以定罪。但石峰所言,又並非全無道理……
就在這僵持之際,王浩忽然悶哼一聲,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嘴角竟溢出一縷漆黑的血液!他身體搖晃,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下去,仿佛遭受了某種可怕的反噬!
“呃……好……好狠毒的手段!”他指著石峰,眼神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怨毒,“你……你竟在塔內暗中對我下了如此陰損的禁製?”
這一幕變故,讓所有人都是一愣!
石峰眉頭微皺,他並未對王浩下過任何禁製。此等手段,分明是王浩為了脫身,自導自演的苦肉計!而且那漆黑的血液中,隱隱散發出的寂滅死氣,更是坐實了他與寂滅之力的關聯,但他卻巧妙地將此歸咎為石峰的“暗算”!
“快!護送王浩去藥殿療傷!”鐵閻羅見狀,立刻下令。無論真相如何,王浩此刻狀態極差,若真在此地出事,他也不好交代。
幾名刑律殿弟子連忙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王浩。
王浩在被人攙扶離開前,回過頭,用那雙充滿“悲憤”與“虛弱”的眼睛看了石峰一眼,神念傳音卻如同冰冷的毒蛇,鑽入石峰耳中:
“石峰……這次算你狠!不過,遊戲才剛剛開始……我們,走著瞧!”
傳音完畢,他便“昏厥”過去,被迅速帶離了刑律殿。
大殿內,氣氛變得更加詭異。
王浩這一手苦肉計,雖然拙劣,卻暫時攪渾了水。鐵閻羅臉色陰沉地看向石峰:“石峰,王浩所言禁製,又是怎麼回事?”
石峰麵不改色:“弟子從未對他施展任何禁製。此乃他自殘身軀,嫁禍於我,意圖金蟬脫殼之舉。其血液中蘊含的寂滅死氣,諸位長老應當感知得到。”
鐵閻羅和幾位執事長老自然感知到了,心中對王浩的懷疑更重。但王浩已“重傷昏迷”,暫時無法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