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您的書楚語,作楚聲,紀楚地,名楚物,這四項評價,可謂是完美的體現了楚辭的特點,說得太好了。”
方星劍拿著報紙對著自己的導師程禮說道:“我感覺,這四項評價未來將成為評定楚辭的標準,僅憑這一點研究,其他的一些學者教授都要低老師您一籌。”
“星劍,老師也是采集眾長,這才總結出來的,也算不得什麼。對了,那個黃一凡有什麼回複沒有?”
“黃一凡呀,暫時沒看到他的回複,可能是不敢回複了吧。”
一邊說,方星劍一邊翻出南方新聞報:“有老師您這個楚辭大家在這,這小子哪怕想回複估計也不好意思了都。如果不是南方新聞報一直力捧他,我相信,鬼才懶得理他所謂的楚辭。這世間根本就沒有楚辭嘛,他還真好意思說。”
“說是這麼說,但其實那位小家夥寫的詩還是蠻好的,如果能走上正道,未必不能在未來成為一方大家。”
“呃,老師,您這麼看重他?”
方星劍有些驚訝,“咦,這小子竟然真回複了。”
說完,方星劍卻是看到了南方新聞報上黃一凡的一篇文章。
“哦,他寫的是什麼,念給我聽。”
“是,老師。”
方星劍點點頭,但心裡卻是不屑。
之前這家夥能夠如此囂張,隻怪自己對於楚辭方麵研究太少,現在麵對導師這樣的楚辭大家,方星劍卻是想到,這家夥不回應就罷了,一回應,改頭我就寫他欺世盜名。哼,想拋出一個楚辭提高自己的名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搞學術也太簡單了。
要知道,自己可是教了好幾年的書,也隻是被人誇一下,在學術領域卻是半點也冒不出頭。哪怕自己的導師,也是花了幾十年對楚辭的研究,這才成名。他倒好,竟然搞起了歪門邪路。
搖了搖頭,方星劍卻是知道,這一些寫暢銷的作者都一樣。與明星差不多,以為自己寫了一部暢銷書,以為靠自己弄出一個什麼話題就能成名。可是,在學術領域,不好意思,全國的專家學者教授,並不認這個。沒有真正的實力,靠弄出這些噱頭,半點用也沒有。
將腦海裡對黃一凡鄙視的念頭拋開,方星劍念道:“井蛙不可以語於海者,拘於虛也,夏蟲不可以語於冰者,篤於時也……”
僅僅隻是念出一句話,程禮突然一震:“等等,星劍,這一句話再念一遍。”
“井蛙不可以語海,夏蟲不可以語冰。”
方星劍重複的念了這一句。
“這小子寫文章的功力真不是蓋的。”
重複念了一遍之後,方星劍心裡暗暗罵了一句,對於這句話亦是很佩服。
對於井蛙不能跟他說海,因為他不知道海是什麼樣子。
對於夏蟲不能跟他說冰,因為夏蟲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冰。
腦海裡隻是一翻譯,他便覺得這句話很有哲理,也很有意思。隻是,當看到導師無比凝重的臉之後,方星劍突然尖叫了一聲,“老師,這句話明明是諷刺我們呀。”
什麼“井蛙不能跟他說海,因為他不知道海是什麼樣子。夏蟲不能跟他說冰,因為夏蟲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冰。這隻是這句話的字麵意思,真正這句話的意思,是說井蛙受到了空間的限製,夏蟲受到了時間的限製,時間與空間雙重限製之下,兩者便顯得目光短淺。所以,這句話的意思並不是說不能跟井蛙說海,也不是不能跟夏蟲語冰。不是不能說,是說了沒用,說了他們也聽不懂。
這不是說他們是井蛙嗎?
這不是說他們是夏蟲嗎?
這不是說他們見識淺陋,說他們目光短淺嗎?
無比的諷刺卻是撲麵而來。
“好一個井蛙不可以語海,夏蟲不可以語冰。”
此時,坐在邊上的程禮教授卻是赫然站了起來:“三天之後,我便親自去你們水木拜訪拜訪,我倒要看看,是你是井底之蛙還是我是井底之蛙。”
……
“既然程禮教授是楚辭學的專家,那麼,下個星期一,我將在水木開設三節楚辭課。到時,我倒是很想請程禮先生評價一下,我是自鑄偽詞,還是自鑄偉辭……”
辦公室內,培進拿著南方新聞報,念起了黃一凡寫的文章。
“自鑄偽詞,自鑄偉辭,偉是傳大的偉,辭是楚辭的辭。雖然僅僅隻是兩字之差,意思卻天差地彆。牛,牛,牛,小黃,對於你,我算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幸好當時悔過的快,如果不是,一直跟你鬥,我不得被你虐死才怪呀。不過,三天之後,你真打算開講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