嗆浪的水很濁呀,他可以洗我的足。
正在講解之時,黃一凡突然唱起了一首歌曲。
這首歌曲大多人聽不懂,曲調與現在的流行樂完全不一樣,而且,聽起來還是用方言唱的。
唱完之後,黃一凡看向了程禮:“程禮教授,據說您是北湖人,北湖也就是古代的楚國了,對於楚國方言想必你是知道的。這首山歌,想必程禮教授您也非常熟悉吧。”
“當然熟悉,這首山歌叫做滄浪歌,我自小就會唱,怎麼,這首山歌有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一點也沒問題。我隻是想問,這首山歌是不是楚辭?”
“當然是。”
程禮點頭確定說道:“滄浪歌與徐人歌,采薇歌,楚狂接輿歌,還有“越人歌”並稱為楚辭五歌,楚辭從某種角度來說,他是一種歌賦,滄浪歌當然也是楚辭。不過,這一些山歌目前已經沒有文字記載,隻有這一些方言。雖然我們曾經試著去將這一些方言翻譯出來,但翻譯出來的意境卻是失去了楚辭的味道。當然,原因還是我們並沒有掌握楚辭的真正格律,所以翻譯出來便失去了精髓。就像剛才你說的嗆浪的水很清呀,他可以洗我的帽。雖然翻譯的也很好,但是,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在這一首山歌裡麵,他的味道比之你剛才翻譯的強了很多倍。”
程禮對於《滄浪歌》非常了解也非常有研究,加之自小生活在楚地,自然更是內心體會。
他之所以認為黃一凡翻譯的不好倒不是為了攻擊黃一凡,倒是確確實實,他認為翻譯的不好。
楚國方言雖然不能用文字記載,但同樣可以表達意思。
而在楚國方言裡麵唱的這一首滄浪歌,又怎會是剛才黃一凡隨便翻譯出來的意思呢?
哪怕就是意思翻譯對了,味道也不對。
隻是,就在這時,黃一凡卻是突然說道:“如果我換一種翻譯呢。”
說罷,黃一凡又接著唱了起來。
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
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
這一次大家都聽懂了,因為黃一凡用的是普通話唱的這一首歌。
與此同時,在黃一凡唱完這一首歌之後,大屏幕上已經顯示出了滄浪歌的歌詞。
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如果說剛才黃一凡翻譯的《滄浪歌》並沒有太多的意境的話。那麼,現在翻譯出來的詩句,卻是意境深遠,讓人回味無窮。哪怕這會兒程禮看到黃一凡翻譯出來的這一首滄浪歌,也是下意識的喊出一句好來。隻是說完之後卻是看到邊上其他一些學子大笑的看向自己,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
“程禮教授,我翻譯的這首滄浪歌怎麼樣?”
“還行嗎。”
雖然程禮對黃一凡並沒有好感,但是,當看到一首如此好的詩句時,也不好睜眼說瞎話。
“我自己也覺得很不錯。”
黃一凡微笑的點頭:“更為不錯的是,程禮教授,不知道你發現了沒有,我這一首詩裡麵加入了一個特彆的字。”
“什麼字?”
程禮沒有反應過來,待細看這一首詩之後,程禮差一點跌倒。
“兮。”
是的,沒錯,正是兮字。
可能剛才有人看清了這一首詩裡麵加入了“兮”字,但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他們在開始的時候並沒有看清。或者他們此前看到過“兮”字,但卻並沒有想到這個兮字有什麼作用。直到現在,當黃一凡特彆提醒的時候,一眾人士卻是徹底的醒來。
原來不管怎麼翻譯,你翻譯出來的雖然也翻譯出了意思,但卻沒將意境翻譯出來。但是,一但在翻譯裡麵加入了兮字,整個山歌的意境便在這一個兮字當中完美的體現了出來。
天呐,這不正是黃一凡強調的楚辭格式嗎?
而且,看起來黃一凡似乎用兮體格律證明成功了。
不,這已經是第二次證明了。
第一次的徐人歌,黃一凡已經用過“兮體”的格式寫了一首。但徐人歌寫的一般般,大家也沒有什麼映像。可是,第二首滄浪歌,哪怕僅僅隻是一句,眾人便感受到了這一首詩的經典。
閉上眼睛,一眾看客學子又是再讀了一遍。
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
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
雖然這一首詩寫得簡單,一看就懂,但是,透過詩中的意境,現場看客卻發現這一首詩中簡直蘊含著無數的味道。他給予人們一種力量,說的是不管時事變遷,你都應該用豁達的心態去麵對這個世界。就像滄浪的水一樣,不管他清還是濁。清的時候,我可以用他來洗我的帽,濁的時候,我就用他來洗我的腳,這是一種積極麵對世界的人生觀。
如此的簡單。
如此的有意境。
如此的完美。
這樣的詩,他已經完全超過了唐詩宋詞元曲樂府詩漢賦。
他甚至可以和詩經一較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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