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濃稠黑痰吐出,李乾麵色稍緩。
幸好有喬師兄那本秘籍,李乾參透後,配合體內稀薄的靈氣這才將毒藥逼出體內。
緩緩睜眼,李乾念叨:“後天十五號,是王老財每月祭拜的日子。選在夜裡,他是要跑。”
滄瀾宗的雜役弟子,若是無望修仙,允許下山。
但,為了本門的功法不外泄,雜役弟子下山前是怎麼來的,就要怎麼回去。
任何東西,都不得帶下山去。
然後,根據在山中所做的貢獻,折換成銀兩,也好下山糊口。
王老財這些年苦心經營,想必撈了不少好東西。
若是被收了,換少的可憐的銀兩。
就他那鐵公雞的揍性,那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所以,李乾判斷,亂墳崗僻靜,正是殺人越貨,乘黑逃走的好地方。
“那我便送送你吧。”
調息打坐稍許,困意淡去,李乾先從黃師兄那裡借了五十兩銀子,便馬不停蹄地來到了雜役弟子平日裡交易的紡市。
說是紡市,實則是和薛神醫一樣,托關係來山上掙點銀兩的凡人院落。
裡麵有一家鐵匠鋪、木匠鋪、瓦匠鋪和裁縫店。
都是需要有點手藝,但平日裡需要的活計。
李乾隨便在裁縫店和木匠鋪轉了轉,最後停在了鐵匠爐旁。
鐵匠披著皮裙,鐵錘下,一根紅彤彤的劍胚緩緩鍛出模樣。
“小哥,看看。要砍柴刀還是防身的劍,我這裡都有。”鐵匠說著,將那把通紅的劍佩重新塞進爐子中。
李乾挑選一陣,要不就是太大,太笨重,要不就是隻能劈砍,不好隱藏。
“大哥,你這裡有沒有殺豬刀,那種放血的小刀。入冬了,進山砍柴背著大刀也不方便,拿把小的防防身就行。”
老板聽聞此話,從屋裡拿出兩把精美的匕首笑道:“這兩把可是我精心鍛打的,看看,喜歡哪一把。”
“這銀色的多少錢?”
“小哥有眼光,看你投緣,八十兩賣你。”
“噝~”李乾倒吸一口涼氣,貴得離譜啊。
山下買這麼一把刀,最多四十兩,這就翻了一倍。
“那個,有沒有便宜的。”
老板又從旁拿出一個布袋子,散在岸上。稀裡嘩啦,簡陋的木手柄小刀摔了一攤。
挑選了一隻匕首樣式的,和老板商議不要刀鞘,二十兩買了下來。
做完生意,老板繼續工作。
李乾蹲在一旁,認真地盯著老板錘下的鍛胚。
“怎麼?想學打鐵?你這年紀大了點,但也還湊活。學徒一月二兩銀子。”
李乾趕忙搖頭道:“我就是好奇,這胚子燒紅燒透了,到底多久才能冷卻呢?”
老板嘲笑:“這要看很多因素,具體的時辰,怕沒人說得上。”
“那有沒有辦法緩解一下它的冷卻時間呢?”李乾問道。
“嗯.......有倒是有。用熱砂或草木灰將胚子包裹,一般兩三個時辰還熱著,你問這乾嘛?”
“山裡的冬天凍死個人,我想著有啥辦法能將這匕首燒紅了,帶上山去暖暖手。”
“你這想法還真出奇,不過也不是不可以。做個大點的木鞘,裡麵填滿草木灰,刀子燒紅之後放進去。外麵還要套上皮套,手柄也要塞草木灰,不然會直接燒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