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坊市,兩人坐在化形後的紙鷹上。
李乾感慨良多。
時間若白駒過隙,每次從這條路經過,都會想起當初前往山門的時候。
不知道喬師兄過得如何了,舅媽拿到了銀子,就不用愁兒子的新房,女兒的嫁妝了。
而孫竹謠,也是心事重重。
自小以來,爺爺對自己是百般嬌慣。
但也曾有過提及,對於選擇道侶之事要謹慎而為,不可輕率。
如今,自己選擇了李乾未提前與他商量,更何況,他和三爺爺又一直不對付。
會不會一怒之下懲罰李乾。
彆看孫竹謠平日裡一直大大咧咧的,但是有些事她還是很謹慎的。
不過,要不是李乾,自己這條命都沒了。
更何況李乾如此優秀,爺爺應該不會拒絕吧。
兩人各懷心事,一路上倒是沒說幾句話。
遙遙看到橫亙在天際線的滄瀾山脈,兩人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下。
李乾,也是好似回到了家一般,歸屬感滿滿。
從天空飛入,與負責巡山的師弟打了招呼,兩人乘坐紙鷹落在了雁回峰山腳之下。
孫竹謠要回去找孫長老,而李乾也要去找欒平複命。
“奇怪,平日裡此處最為熱鬨,今日怎麼不見個人影。”李乾疑惑地扣了扣後腦勺。
“彆扣了,扣成了禿子難看死了。”
李乾尷尬一笑道:“哪有修行之人成禿子的。”
孫竹謠大眼睛一翻,例舉了幾個光頭師兄,讓李乾無言以對。
見到遠處一名師弟從山上匆匆走下,李乾趕忙岔開話題,問那名師弟:“師弟,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嘛?怎麼滿山不見人影。”
那名師弟看起來眼生,同樣也不認識李乾。
多看了幾眼美若仙女的孫竹謠,這名師弟道:“師兄,師姐,你二人難道不知?今日是宗門考核弟子,進入內門的日子。”
糟了,差點把這事忘了。
李乾當即祭出飛劍,帶著孫竹謠往主峰飛去。
主峰相比其餘兩峰,更加高聳寬廣。
正山腰處,設下一巨大的廣場。
廣場旁建有一三層閣樓,坐在閣樓之上,自然可以看到廣場內的全貌。
此刻,宗主坐在最中間,左右兩側分彆坐著十位金丹強者,皆是滄瀾宗頂尖的強者。
“宗主,父親閉關還未結束,此次,由我代替父親前來觀禮。”說話之人自是那眼眸極為好看的盧俊生。
滄瀾宗宗主看起來麵色有些蒼白,留著羊角胡,斯斯文文像一名儒士。
“哦,既然如此,盧侄兒就入座吧。”
盧俊生走過另外幾名長老,刻意屏蔽了他們投來不屑的目光,款款坐在最邊上的座位上。
“哼,再等等,過段時間,那坐在主位的就是我盧俊生。尤其是姓柴的和姓孫的,到時候你們的金丹就是老子的!”
盧俊生衝著兩道目光微微一笑,稍稍彎腰算是行了禮。
“狗日的,我要活剮了這狗東西!”孫長老緊握雙拳,一想到自己疼愛的孫女此刻還不知在何方受苦,他便沒心思坐在這裡。
當初,兒子臨死前,自己可是用命保證,絕對不會讓孫女受到一絲傷害。
可如今,竟然出了這一檔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