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坐在蒲團上,看著眼前昏暗的牆壁。
藍寒鋒死了,這個不可一世的所謂天驕還是被自己一劍斬殺。
所有還未曾成長的修士,麵對死亡也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
這一坐便是半月之久,李乾思考了很多。
恍惚間,他睜開眼睛,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趙大。
趙大依舊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趙二,你醒了。”
李乾麵無表情,淡淡道:“我姓李,名乾。不是什麼趙二。”
趙大尷尬得抽了抽鼻子,開口道:“想出去嘛?”
“想,但不是以這種方式。”
“什麼方式?我想你已經猜到了我的身份。”
“趙驚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來找我,宗門又要把我這顆棋子放在何處?”
李乾這幾日,便已經想明白。
從當初進入紡市開始,所有的一切都圍著自己展開,自己不過是一個引子,誘餌罷了。
趙驚嵐坐在一旁,用鼻子嗅了嗅道:“好久沒來過此處了,還是一樣的臭味。你說的沒錯,但是,如果不是這些事情的發生,你會有如今這番成就?”
“成就?”李乾哼了一聲道:“我不過一煉氣修士,螻蟻罷了。隨時都可以被舍棄。”
“我又何嘗不是呢?”趙驚嵐有些失落道:“你我,都是如此。不過,眼下有一個機會,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與我同去。”
“你詳細說說。”
“每過十年,中洲骸穀會打開一個秘境。我們叫它太虛血域,裡麵曾是上古修士的試煉場,雖說危機重重,但是卻有無數的機緣。”
“我為何要把自己再次置於死地?”
“沒錯,你完全可以不去。但是,你若是不去,就要被關在這斷魂崖,囚禁終生。”
李乾閉眼沉思,開口道:“如果宗門決定讓我前去,那盧氏一脈必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一定也會派人前去,意圖殺我。而我,又是魚餌對嗎?”
趙驚嵐點頭道:“沒錯,每脈隻有一個名額,而且不能是築基修士。不過,以我知道的,盧嘯川已經在突破的邊緣。等進入血域,他便會突破築基,前來殺你。你我聯手,殺了他。”
“這便是不可逆轉的仇恨,到時候也是宗門與盧氏一脈攤牌的時候。”
“如果我死了呢?”
趙驚嵐貪婪地吸了一口空氣中帶著腐臭的氣味道:“你怕什麼?我這個少宗主陪著你,你隻能死在我後麵。到時候,我這個少宗主死了,難道還不能與盧氏算賬?”
“無論怎麼說,這是結局已經注定的悲劇。那,如果盧氏一脈不入局呢?又該如何?”
“這點你放心,他們必須去。”
李乾冷笑一聲:“看來,我們的宗主還真是算無遺策。我可以去,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我儘量答應你。”
“如果有機會殺了盧嘯川,他必須由我親自動手!”
“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