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墨白討價還價的樣子,哪裡還有剛剛那副神醫的傲骨。
蘇亦安點了點頭,肖墨白滿意的笑了,嘴上卻還是不願意服軟:
“罷了罷了,看在診金的份上,啊不對,是看在你我交情的份上,我便給她看看。
順便我也要看看能讓我們心如止水的蘇少爺,這般上心的究竟是何方神聖?!”
蘇亦安笑而不語。
韶華被叫進來的時候,蘇亦安已經換了身衣裳,乾淨清爽的坐在榻上喝著茶。
“不愧是神醫誒,你的臉色果然比剛剛好了許多。”
韶華快步走到蘇亦安身前,仔細打量過後忍不住誇讚肖墨白的醫術。
“少夫人,身上有傷?”
“嗯?”
韶華見肖墨白問自己,她先是一愣隨後看向蘇亦安。
蘇亦安感受到了韶華的不安,出言安撫:
“昨夜,我便見你頭疼。想著你可能是有什麼病痛,便讓肖神醫給你看看。”
肖墨白給韶華診脈了片刻,他的眉頭微微蹙起。隨後,他又仔細的查看了韶華後腦漸漸愈合的傷處。
韶華有些緊張,眼下她要如何說?
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她有些擔心若是蘇亦安知道自己不是朱鵬飛的表妹,自己又當如何自處。
“怎麼?少夫人這傷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麵對肖墨白進一步逼問著,韶華心中慌亂麵上卻在故作鎮定。
她抬眸看向肖墨白,目光清澈明亮:
“肖神醫為何這麼說?我這傷有什麼問題嗎?還是我的脈象有什麼特殊之處?”
肖墨白沒想到韶華會反問自己,微微一愣間眼中一絲探究閃過:
“重傷之下,失憶之症,亦是常有。
隻是我總是得問問,畢竟知道的越多越能對症下藥不是嗎?”
韶華的失憶就被肖墨白這樣子直接的說了出來,她索性也不再回避。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受的傷,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在朱鵬飛的船上,他說我是他表妹,因為遇到了水匪,不小心掉下船傷到了頭。”
韶華說的坦誠,句句都是真話。
肖墨白點了點頭,又問著:
“那少夫人就沒有懷疑過那朱鵬飛的話?”
韶華用餘餘光撇向蘇亦安,隻見蘇亦安依舊是方才的姿勢,看上去漫不經心實則他們這邊的對話,他卻聽的一清二楚。
“懷疑啊!當然懷疑!他說我叫福子,但我覺得我應該叫韶華。”
“韶華?”
肖墨白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表情頓時嚴肅了起來。
“怎麼?有什麼問題?我那日醒過來的衣服裡麵就繡著這兩個字。應該不會有人將彆人的名字繡在自己的衣服裡側吧!”
韶華並不覺得自己這個名字有什麼問題,她並未全盤說出卻也未說謊。
“我夫人的傷如何?”
蘇亦安適時的開口問著,打破了肖墨白和韶華之間的尷尬。
“外傷已經在慢慢痊愈了,隻是腦後的淤血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起來。想來等到淤血散去,記憶應該就能恢複了。隻不過......”
肖墨白話音一頓,又接著說:
“這聲夫人,我看你還是不要急著叫。她是不是你夫人,這還說不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