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就是雲舒。
韶華看著眼前的女子,確實生的有幾分姿色。她剛想開口,就聽雲舒突然一臉驚訝:
“梧桐妹妹,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又莽撞的惹少夫人不高興了?”
雲舒的言語間,熟稔的親昵和嗔怪拿捏的恰到好處。
陰陽怪氣了一陣後,雲舒轉向韶華,再說出口的話帶著幾許為難:
“少夫人,這梧桐年紀小,不懂事。若是衝撞了您,還請您大人有大量,饒她這一回。
少爺自幼身子不適,這院子裡的事大大小小的一直都是奴婢在打理。
若這下人犯了什麼錯,也是奴婢管教不嚴,少夫人若是要罰,便罰奴婢吧。”
雲舒的這番話,看似謙卑實則句句都在說著她的身份不同。
韶華打量著雲舒,麵上不露聲色,心中卻一陣冷笑。
她自然聽得出雲舒話裡的意思,不過她也聽明白了,再是不同這雲舒也是個丫鬟,也得自稱奴婢。
韶華的目光掃過地上因為雲舒到來而明顯鬆了口氣、甚至眼底閃過一絲得意的梧桐。
她忽然覺得,這蘇家的後院還蠻有趣的。
“哦?罰你?你是覺得我不敢罰你,還是覺得你可以代替梧桐受罰呢?”
韶華似笑非笑的問著,聲音不大,卻能夠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的清楚。
“我這個人,不喜歡連坐。誰犯的錯,就應該誰領罪。既然你不能管好這些下人,以後就不要管了。”
韶華的話絲毫沒有給雲舒麵子,雲舒那張掛著完美笑容的臉終是出現了破綻。
雖不願承認,她確實在心中有過一絲慌亂,不過很快又被故作的委屈和鎮定覆蓋:
“少夫人這話嚴重了。奴婢管理這院子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真的要換了奴婢也得少爺親口說。”
“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要按規矩辦。”
韶華並不理會她眼中的委屈,她如何本就與她無關。
她又看了眼梧桐,隨後問雲舒:
“梧桐頂撞主子,散布流言,你說要如何罰?”
雲舒咬咬牙,不再看梧桐,她麵無表情的說道:
“拖下去,重打二十板子。立刻執行!”
雲舒話音一落,院子裡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誰人不知這梧桐與雲舒最是要好,仿佛親姐妹一般。
本想給新夫人一個下馬威的雲舒,這下子輪到自己打臉了。
梧桐不敢相信的看著雲舒,麵對已經走過來準備拉著梧桐去打板子的家丁,她突然嚇的哭出了聲音:
“雲舒姐姐,我與你多年的情分,你今天竟然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打我?!”
雲舒撇過頭不再看梧桐,心底卻是狠狠的記了韶華一筆。
梧桐見雲舒這副樣子,還有那虎視眈眈架起自己的家丁,突然間奮力掙紮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
夫人,對,少夫人,您救救我,我不想被打板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這就離開蘇家,我再也不回來了……我……”
韶華一直都在看雲舒,雲舒的表情她儘收眼底。
“二十重了些,就打十板子吧!”
韶華說的輕鬆,一副無關痛癢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