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清了蘇亦安的性格,更是想要讓他離不開她……
夜深人靜的韶華心裡竟然湧上了一陣愧疚,不過一想到蘇亦安身子病弱不一定能活多久,她的愧疚便又散了去。
算了算了,隻要蘇亦安活著她便陪在他身邊,這樣也不算她單方麵的利用不是麼?
韶華這樣安慰著自己,殊不知這也是她淪陷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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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三,一大早蘇府便迎來了“貴客”登門。
四名從寧國王宮裡來的侍衛在蘇府開門的那一刻,就提刀直接闖了進去。
這陣勢,讓蘇府的人無一不嚇了一跳。
蘇府的管家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他顫顫巍巍的站在門口,直到看見一輛奢華的馬車在門前停下,一身緋紅色錦袍的張敞從馬車上探出頭來,他才稍稍的鬆了口氣。
張敞,寧國王後的弟弟,寧王身邊的大紅人。
這樣極大的有些誇張的排場放在他的身上,倒也算不上什麼了。
不然,他們還以為是蘇家出了什麼事,宮裡派人來抄家的呢!
張敞緩步下車,目光銳利,滿身都是與生俱來的貴氣與倨傲。
“張長史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還請上座。”
蘇夫人也被人攙著連忙走了出來,張敞麵前她還是極其謙卑的。
張敞微微頷首,目光掃視一圈;
蘇二爺領著蘇昀跟在蘇夫人後麵,張敞的目光落在蘇昀身上短暫的停留後,便隨著引路的人,走入正廳在主位上坐下。
張敞落座後,蘇府的丫鬟恭敬的端上茶盞。
張敞接過隻是淺淺地抿了一口,眉宇間似有不滿。
他放下茶盞,看了眼蘇夫人,故作關心的問道:
“大公子的身體如何?可是又嚴重了?怎麼不見他出來見見客?”
蘇夫人麵色沉靜,深知民不與官鬥的道理,她壓下心中不滿,正色道:
“謝過長史關心,還請長史莫要怪罪。安兒他這些日子身體略有不適,動作慢了些,馬上就來……”
“是嘛,聽聞蘇家接連找了兩位衝喜新娘,現在的這位還是從薑國那邊來的?”
張敞肆無忌憚地打量著蘇夫人,一雙丹鳳眼更是微微眯了起來,神態輕慢的很。
顯然這張敞,並未將這位蘇家主母放在眼裡。
哼,他蘇家富甲一方又如何?在他張敞的眼裡,終究是倚仗寧王鼻息的商賈一族罷了。
但凡寧王稍有不滿,蘇家這潑天的富貴,頃刻間便可以化為虛有。
張敞的倨傲,從來都不屑於去掩飾。
蘇夫人未料張敞會突然提及韶華,一時間她無法摸清張敞的心思或者是他身後寧王的心思,她心下微微凜然,並不敢貿然接話。
蘇夫人隻好端起茶盞,借熱氣掩去自己眸中的思量。
短暫的靜默,倒是讓一旁的蘇二爺急得不行,他頻繁的朝著自己的兒子使眼色,蘇昀撇了一眼不用猜他也知道他父親的意思。
蘇昀也知道這是一個表現自己的好時機,他不慌不忙的上前,嘴角掛著閒適的淺笑,理了理本就十分平整的袖口,舉手投足間的儀態更是從容不迫。
蘇昀對著張敞十分溫文爾雅的地拱手一禮,他動作流暢自然,還帶著幾分世家公子才有的矜貴感。
“長史大人。晚生蘇昀,久聞長史大人雅望。”
張敞挑眉看了眼蘇昀,漫不經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