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墨白聽著蘇亦安的話,毫不客氣的冷哼一聲。
他雙手環胸,倚在桌角,眼神裡透著對蘇亦安這種“為你好”說法的濃厚鄙夷。
“我的蘇大少爺呀!在我的心裡你可一直都是聰明人。怎麼這關於女人的事,你就是這樣子的不開竅?”
肖墨白雖然語氣誇張,接下來的話說的可是非常的認真:
“你口中的‘穩妥可靠’,所謂的‘良人’,在她雲舒的眼裡,可未必是這樣子的。
她在蘇府,見識的是蘇家潑天的富貴,這些年你雖然病著,可卻從未虧待過她。
說是丫鬟,可你瞧瞧她那吃穿用度可從來都沒有比主子差。
她在府中替你管理著你的院子,也是從未做過那些粗活。
現在你不要她了,準備把她嫁出去,你說她還能嫁給誰?
她這樣的身份,嫁給達官貴人是斷然不可能的,難不成要嫁給你的手下或者哪個家丁嗎?”
蘇亦安愣愣的看著肖墨白,隻聽肖墨白接著說:
“雲舒她想要的,是留在蘇家,是留在你身邊,擁有著蘇家頂尖的富貴和體麵!
找上蘇昀,是她最好的也是唯一的辦法。”
蘇亦安陷入沉默,他想要說雲舒不是這樣的人。
可話到嘴邊他又沒有底氣這樣說,他發現他竟然從不了解雲舒。
這些年,他纏綿病榻,習慣聽齊軒說著外麵的事。
這小小的一方院落,他依舊能夠憑借著外麵傳來的消息,推演算計。
他雖然未曾離開過這個院子,卻依然能夠將蘇家的產業打理的井井有條,蒸蒸日上。
可蘇亦安這些年卻很少接觸到女人,就是接觸的也不過是府中這些為數不多的女眷。
府中的人都知道他喜靜,鮮少來打擾。
這雲舒算是她接觸的多的,可他卻對她也了解甚少。
對於蘇亦安來說,這女人心,可遠遠比蘇家的賬目複雜難測。
最終,蘇亦安也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所有的心思皆是化作一聲歎息。
既然是雲舒的選擇,那他便也隻能尊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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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太陽還沒有那麼耀眼,陽光落在蘇昀院子的朱漆門和青石板上,昨夜殘存的曖昧早已隨著晨露蒸發。
雲舒再次走進蘇昀的院子,她站在蘇昀的房門前,深吸一口氣敲響了蘇昀的門。
蘇昀一身白色中衣,睡眼朦朧的推開門。
他眯著眼睛,一見是她,立刻不耐煩起來:
“怎麼是你?怎麼還在這兒?不是叫你走了嗎?!”
顯然蘇昀還沒有徹底清醒,恍然間分不清是何時辰。
他以為雲舒一直沒走,並沒發現她已經換了衣裳梳洗過了。
雲舒迎上蘇昀的目光,雖然已經做足了準備,開口時卻還是難掩緊張:
“二少爺,我這清白身子給了你。
你!你要對我負責。”
“負責?”
蘇昀像是聽到了什麼荒謬的笑話,一瞬間卻也是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他倚在門框上,晨光下他俊朗的麵容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