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的雲舒,看著頭頂上燦爛的陽光。
溫暖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她卻絲毫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她仰頭,看著太陽。
明晃晃的光亮讓她睜不開眼,她討厭這樣的明媚,就好像這樣的光亮,可以叫她經曆的那些陰暗無處遁形一般。
雲舒向來不是自怨自艾之人,她的情緒隻有短暫的低落,沒一會兒的功夫,她便深吸一口氣,挺直脊背,麵不改色的朝著前廳走去。
當雲舒來到前廳時,前廳的人群早已散去了大半,隻剩下蘇管家和幾個負責收拾的下等丫鬟在。
此時的蘇偉正揉著眉心,一臉疲憊地坐在椅子上,顯然是折騰了一宿,累得不輕。
直到雲舒走進來,她還沒來及給蘇偉行禮,蘇偉就先一步看見了款款而來的雲舒,他眉頭一皺帶著幾分熟稔又有幾分責備口氣說著:
“雲舒?你怎麼才來?這一大早的你跑到哪裡去了?府中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倒好這會兒才出現!”
雲舒與蘇偉的關係素來不錯,瞧見蘇偉這樣著急,雲舒也隻是如同往常一樣笑笑,語氣略帶幾分恰到好處的撒嬌:
“蘇管家~這幾日......我身體不太舒坦,便在房裡歇了片刻。
來遲了,您可彆怪我。”
雲舒沒等蘇偉開口,一眼瞥見了蘇偉眼下的烏青,忙是用著很是關切的語氣說著:
“看您這樣子,定是忙了一宿吧?您當真是辛苦了。”
蘇偉歎了口氣,他拿這個雲舒總是沒得辦法。
每次她隻要朝著他撒撒嬌,他便會忍不住的想要放她一馬。
想到此,蘇偉無奈的擺擺手:
“可不是嘛,這審來問去的,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依舊是問不出什麼結果來。
左一個右一個的,每一個都在喊著冤枉。都是昔日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兄弟姐妹,我也不好說去懷疑誰、冤枉誰不是!
你說這大少爺那邊也沒個動靜,這毒解了沒?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醒過來了......”
“蘇管家慎言!”
雲舒忙打斷蘇偉,可蘇偉卻是毫不在意的模樣:
“雲舒你不是在大少爺房裡當差的麼,大少爺那邊如何了?”
這會兒雲舒也不好和蘇偉說,她根本就沒見過中毒後的大少爺,她隻能按捺住內心的緊張說了句,肖神醫還在診治這樣模棱兩可的話。
蘇偉不疑有他,隻聽雲舒再次開口問著:
“那蘇管家這邊呢?雖然沒什麼結果,卻總有點眉目吧!”
蘇偉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歎息一聲語氣帶著點無奈:
“眉目?哎,你彆說,還真是有那麼一條。
剛剛有人說,她看見那碗藥在送到大少爺身前時,你曾經接觸過藥碗。
除此之外,便再也沒有其他的了。這不正叫人去找你呢,想著問問你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倒是自己過來了……”
果然該來的總是逃不掉的,聞言雲舒立刻紅了眼眶,倒也說不上是驚慌,她滿臉都是被冤枉的悲憤和委屈,她盈盈走上前一步,拉著蘇偉的胳膊,再開口時她的聲音已經略帶哽咽:
“蘇管家!您是在懷疑我嗎?我雲舒在府中多年,是吃著蘇家的飯長大的,夫人和少爺待我恩重如山,我又怎麼會做出下毒這樣的事情來!”
“不是他懷疑你,是我在懷疑你。”
雲舒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言語懇切的模樣,讓蘇偉很難不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