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夏遙依舊手腳麻利的為其他隊員服務。
沈雖園站到了攤子前,欒琪再次開口。
“吃什麼。”
沈雖園:“額。”
腰背又被鋒利的匕首狠狠頂了上來,他試圖與遠處的邵書城建立一點眼神鏈接,但邵書城無視。
“額,白蘿卜兩個吧,芝士年糕一個,再加一個油豆腐?”沈雖園一時半會也想不起自己愛吃什麼,便隨便點了四個。
欒琪沒多讓他等一秒鐘,很快裝好了一杯關東煮,加入了幾乎快溢出來的湯汁,少許的辣椒與麻油,以及適量的海苔碎。
欒琪:她不會用食物來報複一個人的。
沈雖園接過熱乎乎的關東煮,便被紀青卷到了角落裡,不讓他和其他隊員接觸。
但好在兩人也沒離他太近,沒了匕首抵腰的威脅,沈雖園自在了很多,他在角落蹲下,背過身不看其他人。
“叛變者……等我回到中央聯盟,一定讓蘇部長親自圍討你們這些叛變者。有物資卻不交給中央聯盟,私自占有,收買人心,外麵那麼多人餓的骨肉相食,這個夏遙……”
沈雖園窩窩囊囊的又罵了幾句,還補了一句著名的“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才罷休。
隻是,罵歸罵完了。
他盯住眼前的這一桶關東煮。
好熱,好香,他已經有一天沒有進食了。
罷了,吃飽了才有動力複仇。
他用筷子夾起一塊白蘿卜,剛剛太緊張,他腦子裡隻想起了童年時奶奶家的燉蘿卜,於是隨便要了兩串白蘿卜。
他本以為眼前的關東煮不過也是像中央聯盟的餐廳一樣,用陳年庫存應付了事,但——
但這蘿卜切得極厚實,浸在湯裡,是琥珀色的,筷子一夾就能感受到內裡的綿軟,送入口中,牙齒幾乎不用力,綿軟的蘿卜已經化開,帶著甘潤,吸附著鮮美湯汁。
那口湯,更是在口腔中滿滿泛開,暖的沈雖園從舌尖一直舒服到胃裡。
迅速乾掉兩個白蘿卜後,沈雖園愣住了。
他的靈魂,似乎被美食一分為二了。
“沒事,我就吃兩口,給蘇部長探探路罷了。”
他又迅速挑起芝士年糕送入嘴中,咬下去是糯嘰嘰的口感,接著是滾燙的芝士流進了胃裡。
又鮮又甜。
年糕也吃完了,隻剩最後一塊油豆腐了。
“怎麼隻剩最後一塊了,我……”沈雖園沒意識到自己已經開始暗自後悔。
他仰頭大口灌下關東煮的湯汁,隨之一起送入口中的,還有最後一塊吸飽了湯汁的油豆腐,牙齒輕輕一擠便滲出鮮美的湯汁,連邊角都透著香。
另一邊,夏遙已經將最後一桶關東煮賣了出去。
關東煮攤子附近,都是捧著紙杯喝湯的人,吸溜吸溜的聲音讓夏遙很滿足。
她給自己挑了兩個木耳串,兩個魚丸,便也開始監守自盜。
她覺得手中這杯關東煮的點睛之筆,是濃鬱的海苔碎與芝麻。
香,太香了,加上自帶的麻汁,香而不齁,餘味十足,幾粒芝麻嚼起來脆脆的,讓人想將湯汁全部喝光。
正在此時,一道急促的吼聲:
“老板,我還想來三串白蘿卜!再加五個魔芋絲,一個娃娃菜!還有,還有兩個脆骨腸和兩塊油豆腐!老板快給我再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