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契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他殺不了她,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自殺。
等他解開這該死的東西,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碎屍萬段!
江稚魚嘁了一聲,顯然沒有把容淮的威脅放在眼裡。
想她玩遊戲玩了這麼多年,不管哪款遊戲都是最快通關,還搞不定他一個高級NPC了?
但目前她還真有一件事兒搞不明白。
灰色喪屍死後會直接成為灰燼,掉落晶幣。
沒道理比它高一階的青色喪屍死了啥裝備也不爆啊!
按照她玩遊戲多年總結的經驗,怪死而不滅,要麼是心臟,要麼是腦子,挖開一定有東西!
趁著容淮洗澡的功夫,江稚魚提著刀下了房車。
她挖開了青色喪屍的腦子,在裡麵發現一根發黑的針。
但很奇怪。
當她把針拿到手裡的那一刻,黑針在瞬間化作黑煙消散。
這是什麼東西?
對於她的疑問,遊戲係統沒有任何回應。
江稚魚將刀對準了青色喪屍的心臟。
黑刀剖開心口的血肉,空洞的心腔裡,一顆幽綠色的晶核散發淡淡的光芒。
江稚魚將那枚晶核拿在了手裡,看到了晶核上方的一點紅,驚了一下,
“這是........”
“是人血。“
身後傳來少年略顯嘲諷的聲音。
容淮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
他換上了剛才從物資箱裡開出來的純白T恤套裝,帶著洗浴後未散的濕潤水汽,幾縷濕漉漉的碎發搭在額前,發梢懸墜的水珠,正沿著他線條利落的脖頸緩緩滑落,沒入領口。
少年懶散的靠在房車旁,清雋的眉眼染上幾分惡劣,
“這些喪屍也是人化作的,大多是從前死在公路上的人,也有一些與你我一樣被拉進這裡的,隻是他們運氣不好,被分到的角色是喪屍。”
他故意頓了頓,目光鎖在她的臉上,
“灰色的喪屍是沒有痛覺的,而青色的喪屍,還保留著一些作為人的感知。”
失去晶核的青色喪屍徹底消散在公路上。
江稚魚將晶核揣到了兜裡,搖頭歎息,目光憐憫,
“那他們的運氣還真是差,但沒關係,他現在可以安息了。”
容淮噎住。
江稚魚對於他的心思嗤之以鼻。
想嚇唬她?
做夢!
這種暗黑係的設定她見多了!
發現真相是一回事,可製造遊戲設定規則的不是她,把他們拉到這裡來當喪屍的也不是她,她隻不過是個同樣被拉入遊戲的人,一個不殺喪屍就會被喪屍所殺的人。
沒有選擇,所以不必愧疚。
至於驚慌。
彆說是沒有,就算是有她也不能在他麵前表露出來。
要不然以後怎麼做主人捏住他?
天幕逐漸變得漆黑,巍峨的高山仿佛要化作巨獸,遠處閃著詭異的光。
濃霧不知何時已漫上公路,吞噬著本就稀薄的光線,視線所及白茫茫一片,唯有房車的前燈還亮著,昏黃的光暈勉強刺透一小圈霧氣,堪堪照亮不足三尺的距離。
在夜晚的公路不允許行駛。
江稚魚關停車子,回到車廂美美的洗了個澡,而後換上了今天開出來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