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洛水像是被他這句話噎住了一樣,充滿無語的咧咧嘴,她直搖頭。
陳秋水也不再說話,隻是望著湖泊默默無語,仿佛視線要穿過這湖泊看到其他一些什麼。
好半天,他才重新開口:
“那天登上歸星號之前,你說你看見了東方傾心。”
像是在詢問,但語氣卻又沒有一點在詢問的意思。
陳洛水點點頭,她背靠著石欄,手肘反撐在身後:“看見了,在隊伍最後麵,和她弟弟一起。”
她說著仰起頭望著前方的天空:“她存在感可不是一般的弱啊,戴著個鴨舌帽往隊伍最後麵一站,身體一縮,就和個空氣人似的,要不是兩邊的刁民,我都還發現不了她呢……”
陳秋水看了陳洛水一眼,後者一手在空中簡單的舞了舞,解釋道:“東方傾心讓彆人認出來了,那些人大聲嚷嚷她的名字就讓我給聽見了……”
說著,陳洛水手捏緊成拳頭,瞳孔中亮著不友善的光:
“那些人可真是不折不扣的刁民啊,還朝我們扔垃圾,我呸!隻可惜我勢單力薄,不然指定讓他們洗個垃圾澡……”
陳洛水惡狠狠的說著,陳秋水對她後麵的話置若罔聞,隻是好像在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這麼說,東方傾心他已經來到冷星學院了。”
“是啊,和我們同一屆的嘍,隻不過不知道她是什麼係的……”
陳洛水停下來,彆著腦袋看向旁邊的陳秋水:“喂喂喂,我說你不會還要耍小孩子脾氣去找她麻煩吧。”
陳秋水沉默。
陳洛水一手掌拍在自己額頭發出清脆的一聲,她頗為無奈的扒拉著自己的臉頰。
“差不多得了吧,你乾嘛這麼無聊啊,說好了絕交就要絕交的徹底一點啊,現在這樣藕斷絲連的你覺得很好玩嗎……”
“你覺得我是為了好玩?”
陳秋水的聲音莫名讓人感到冰涼。
“是是是,不是為了好玩……”陳洛水拖著長音,她腦袋彆到與陳秋水相反的方向。
二人周圍靜的隻有風。
“已經五年了,你真的該放下了。”
陳洛水的聲音夾在風中仿佛無處不在,她的音調難得如此低。
陳秋水冷笑一聲:“五年又怎麼樣,你覺得他要是回到五年前不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我覺得……東方傾心和她弟弟這幾年也吃夠苦頭了,要是回到五年前的話,她真的已經沒有理由為了那些虛無縹緲的謊言任性了……”
陳洛水的視線回到陳秋水的身上,她臉上的表情沒有那麼多彩變換了,取而代之的是在淡淡月光下的平靜:
“五年的苦,真的足夠讓她知道自己的錯誤,就算是為了她弟弟她也該做出些改變了。”
“而且……更何況她當初的任性也沒對我們造成什麼實質性影響啊,也就是當年讓老爸丟了一點點麵子,我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嘛……”
陳洛水微微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這五年的時間你一有空就去刁難東方傾心,說實話,我覺得這比她對你的欺騙更加過分……”
陳秋水不說話,他直起身,收回放在石欄上的雙手,看了陳洛水一眼:
“五年而已,你不了解他,他這輩子都不會變的。”
話和風一同落下,陳秋水的背影在模糊夜色中遠去,他就像來時的一樣,身體挺拔,步伐穩健,沒有什麼改變。
陳洛水搖著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她仰起腦袋,望著月亮喃喃出聲:
“東方傾心,不知道你有沒有為自己的任性後悔過呢?”
——
“阿嚏!”
東方傾心重重打了個噴嚏,她晃了晃腦袋,拿出紙巾來擦乾淨。
“感冒了?”旁邊的查克問。
東方傾心搖搖頭,她將紙巾揉做一團扔進垃圾桶。
“那肯定有人在念叨你。”查克信誓旦旦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