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晚,東方傾心早早的就躺下了床,但沒有睡。
他側躺著,被子被他高高拉起,隻露出了他的半個腦袋。
“那些白癡的話沒有必要太在意。”
陳秋水說,他身體靠在牆上,背對著窗戶,麵對著側躺著的東方傾心。
東方傾心的視線在外邊的月亮上,淡淡的銀色月光撒進他的瞳孔,激不起一點情緒的波浪。
他一直不說話,可能是很困難,也可能是不想說。
陳秋水眼色糾結:
“也該說正事了,雖然對你們來說很殘酷,但遲早會麵對。”
“嗯…………”
輕輕的一聲從東方傾心鼻腔中飄出,代表著他在聽。
陳秋水視線偏開:
“我長話短說,你和你弟弟的處理結果早就出來了,法院決定剝奪你們大部分的權利以及東方家的所有財產……還有差不多一個月,這項判決就會開始執行,到時候我們也不能再幫助你……”
他蹲下來,手扶在床的邊緣,眼睛注視著側躺著的東方傾心,距離不過相距二三十厘米。
陳秋水擋住東方傾心看著月亮的眼睛,但東方傾心不為所動,他的雙眼依舊無光,陳秋水現在才知道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外邊,而是一直在發呆。
“到時候你和你弟弟真的隻能流浪街頭了。”
陳秋水說,東方傾心還是不說話。
“但是我有一個辦法,我已經和我爸爸討論過了,隻需要你動動嘴皮子,其它的事交給我,你和你弟弟依然可以保留那些財產,你們也不會被剝奪任何權利。”
病房裡隻有陳秋水的聲音,每當他說完,寂靜就會接踵而至。
許久,東方傾心輕輕點頭。
“好……”陳秋水說,一直看著東方傾心的目光在此刻移開,他的聲音也小下去許多:
“對你們下達的判決不是某一個人判決的,由於這個事情性質實在前所未有,所以這個判決是由上千名聯邦議員投票表決的……他們在你昏迷的時間內開過一次會,下達了這個判決,但是這個判決是有希望被撤回的,隻要你能夠改變那些議員對你的看法就可以改變。”
陳秋水咬緊牙關,他鼓起勇氣眼睛與東方對上,相距不過十厘米:
“你要在那些議員麵前指控東方尚陽。”
東方傾心無光的雙眼因這句話有了一點點變化,不過片刻之後就消失不見。
陳秋水緩緩歎氣,他繼續說:“我會幫你把那些議員請來的,你好好想想吧,時間不多了……”
他站起身來,走到門口,關上燈,又輕輕關上了門。
——
過程不是那麼順利,之後的幾天東方傾心還是和失了魂一樣一言不發,無論陳秋水如何勸解,他都不會說話。
時間一天天過去,離判決下達的時間隻剩下二十幾天,陳秋水也越來越焦慮。
“東方傾心!你還要裝死到什麼時候?!”
陳秋水站在和往常一樣木訥坐在床頭的東方傾心麵前大聲質問道:
“你知不知道再過二十幾天你就要淪落到去街上撿垃圾吃的地步了!到時候路邊的狗看你不順眼都能踹你兩腳!”
他憤怒不已,手握著東方傾心兩側肩膀前後搖晃著卻又不敢太用力。
東方傾心輕輕彆過腦袋,眼簾似乎永遠低垂著。
“有這麼困難嗎……”陳秋水咬著牙縫,他低下頭:“你隻要照著我給你的台詞在那些人麵前表演一下就可以了……”
“至少也為了你弟弟吧……”
陳秋水手仍然握著東方傾心肩膀,他低著頭,隻能看見東方傾心瘦小的手。
“大概……有多少議員會來?”
東方傾心久違的聲音傳到了陳秋水耳中,空靈的仿佛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陳秋水抬起頭,對上了東方傾心的目光:
“二十幾天的時間,我大概能叫五百多個。”
“能不能,再多一些?”東方傾心小聲問:“最好一千多個全部來齊,來的人越多越好……”
“隻要你肯,那我就可以。”
陳秋水如釋重負的笑了,他鬆開握著東方傾心肩膀的手,正打算站起身來,一陣涼涼的柔軟忽然輕輕靠過來。
東方傾心抱住了他,下巴抵在他肩膀:
“謝謝你……”
“不客氣,應該的。”
——
隻有二十幾天的時間,想要召集到一千多人難如登天,平均算下來,每天要拜訪四五十個人。
而這拜訪也隻是放下身段的祈求,如果不是因為陳舉中,那些議員絕對不會浪費時間在一個十一歲的小孩身上。
深夜,陳秋水又成功攔到了一個參議員。
“乾嘛這麼拚命呢,恕我直言,陳秋水小少爺,你現在應該做的是和東方尚陽那兩個孩子切割所有關係,而不是來騷擾我們。”
議員冷冷看著陳秋水,說出的話帶著幾分冰涼。
陳秋水低下頭:“拜托您了,請你一定要來參加……到時候我爸爸也會到現場的……”
議員長長的歎了口氣:“我會去的。”
他轉過身,也不再去聽身後陳秋水的道謝。
陳秋水馬不停蹄的去尋找下一個參議員……
一晃二十幾天的時間過去,陳秋水每天精疲力儘的終於成功邀請到了一千多名參議員,當然,隻靠他是肯定做不到的,在這個過程中,陳舉中出了很多力。
到了二次會審那天,甚至連第一次會審沒來的漢斯都來了,而這也是陳舉中努力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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