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誓言重新抬起頭,他凝視著下方的東方傾心,後者胸膛薄弱的起伏,無力掙紮。
片刻之後,狂風驟然席卷星落灣,風聲像千萬頭野獸在嘶吼,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東方誓言鬆開手,轉過頭看去,遠方的海麵突然塌陷,隨著生起一根漆黑的天柱,海龍卷夾雜著怒濤直衝雲霄。
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看著那突然出現的海龍卷,原本激烈的戰鬥都在此刻短暫停歇。
“那是什麼東西?!”
“是楚才然的秘令!”
“白泊一他們失敗了嗎……”
執法者們在心中猜測,幾乎所有人臉上都掛著驚慌與麵對未知的不解。
東方誓言是個例外,他注視著遠方的海龍卷,風狂暴的攪動著他的頭發與衣角,一排排的海浪不停擊打在他身上,但他麵色平靜。
是楚才然的秘令布置好了。
“要走了……”
東方誓言低聲呢喃,他轉過身,蹲下在東方傾心身邊。
東方傾心無力側躺在地,她微微蜷縮著身體,像一片飄落的花瓣,被風吹散,無力歸於枝頭。
她手仍然緊緊握著自己令牌,顫顫巍巍似乎想要抬起手臂。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雖然今天很不愉快。”東方誓言說,他垂下眼眸,目光落在東方傾心的臉頰上,指尖緩慢的觸碰那肩側。
接著,東方誓言一手穿過東方傾心膝蓋下,一手繞過她的肩背,將她從地上抱起來。
重量很輕,像是輕飄飄的羽毛。
東方誓言能感受到細微的掙紮,因為東方傾心並不想走。
他沒有理會,抱著東方傾心走向海側,走向那深藍的海龍卷。
黑色的令牌環繞在他身邊,像是與那個海龍卷發生共鳴,一束不大不小的光線從令牌尖端發出,某種聯係開始建立。
周圍海水不再,力竭的東方傾心努力抬起頭。
視線中的一切都變得迷幻,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席卷著東方傾心全身。
一條肉眼可見的通道開啟了,仿佛單純的由無數光線構成,從星落灣延伸到海麵的那個海龍卷。
而在通道的終端,五彩斑斕的顏色在圓形的區域中緩慢的流動,隻看一眼就會讓人深陷其中。
東方傾心瞳孔縮了縮。
“不用擔心,過程也就會有點暈罷了,到了離影世界之後其他的一切都交給我們就行了。”
東方傾心輕輕咬了咬牙,她一手撐著東方誓言肩膀,一手用自己為數不多的力氣捶打著東方誓言:
“我不走,快放我下來……聽到了嗎!”
東方誓言沒有一點反應,東方傾心已經失去戰鬥力了。
“你……”東方傾心握緊令牌,手高高抬起,但還沒有落下,那令牌又被東方誓言抓住。
二人握著同一個令牌,東方傾心努力平靜呼吸,想要施展秘令反抗。
二人陷入僵持,東方傾心死死咬著牙,用儘力氣,隨後,她咬破嘴唇,鮮血滲出來,她將自己的血染到令牌之上。
令牌逐漸開始不斷顫動,紫色的光線從裂縫中釋放,裂紋幾乎要布滿整個令牌。
終於,在到達某個臨界點後,令牌四分五裂,隨會化作粉末隨風消散。
碎了……
東方傾心呆呆的人望著手中殘存的粉末。
陪伴了自己幾個月的令牌,自己也曾將它當做底牌,雖然第一次對待自己有些暴力,可在模擬序列中它又證明了它確實能幫助自己。
現在東方傾心想在最後時刻亮出底牌,可是它卻碎了,連帶著這幾個月自己的練習,一同化作粉末。
“省省吧。”
東方誓言說,他抱著東方傾心繼續往通道深處走去。
“馬上站住!放棄抵抗!”
執法者們追趕迅速抵達,他們踏上光芒交織的通道,瞄準東方誓言四肢的子彈比他們人更先抵達。
東方誓言的令牌飛起,在他們麵前高速旋轉著抵擋一切。
執法者們也沒有指望子彈能傷到東方誓言,他們迅速扔下槍,抽出令牌奔向東方誓言。
東方誓言收回令牌,他將東方傾心輕輕放在通道的光芒之上,但卻沒有衝上前與那些執法者糾纏。
“我不會走的,你想也彆想……”
東方傾心抬起手想要推開東方誓言,手又被東方誓言握著令牌的手抓住。
東方誓言半跪著,一隻手臂攬著東方傾心,另外一隻手與東方傾心共同握著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