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撫葉。
撫葉微微點頭,抬手示意,兩旁列隊的戰士散去。
她的視線在白泊一伊萬二人身上掃過:
“任務完成的很出色。”
撫葉的語氣沒有一絲起伏,也不能讓人有多感受到話中的誇獎,平緩過了頭。
伊萬對著撫葉敬禮,聲音宏亮一身正氣:
“謝謝撫葉執行長誇獎。”
“叫我名字就好了。”
撫葉淡淡的說,她看向後方,一個高大又強壯的男人從直升機上下來走了過來。
來人和伊萬同齡,肌肉很發達,身上的軍裝都仿佛快要包裹的模樣,整個人壯的像頭熊,給人感覺好像一堵牆。
不過他的笑倒是要顯得親切不少,雖然有著濃密的胡須……他招著手,凶狠的外表也被那笑壓下去幾分:
“害!兄弟!好久不見!”
他直接插到白泊一和伊萬二人中間,兩個碩大的手掌一邊一個搭在二人肩膀。
“好久不見,法裡斯。”白泊一說,他禮貌的笑笑。
伊萬撤下法裡斯搭在自己肩膀的手,他挑了挑眉:
“你不是到南方戰區去了嗎。”
“我也不知道啊,撫葉把我調回來的。”
法裡斯攤開雙手,聲音還是很大,就好像根本控製不住似的。
一記手刀一下抽在法裡斯腰背,顯然來自於伊萬。
法裡斯嘶了一聲,下意識看向伊萬,卻又發現伊萬看著撫葉,看著撫葉的視線又淺淺掃過自己幾眼。
“是撫葉執行長調任我過來的。”
法裡斯糾正了一下自己說辭,他目不斜視的看著撫葉,像是一個新兵麵對老教官,儘管他的軍銜不新,撫葉也不老。
白泊一站到法裡斯前麵:
“撫葉執行長,想必特地來這裡是有什麼事要和我們說吧。”
他注視著撫葉。
白泊一對撫葉不是很熟,之前見的麵也就僅僅限於下級見上級的敬禮之類的,偶爾也會隨便說兩句。
實際上整個軍團也沒多少和撫葉熟的。
撫葉暫時沒有回答,她環視四周,目光停留在先前白泊一伊萬二人搭建的篝火上:
“慢慢說吧。”
她上前,坐在篝火前的石塊上,並攏收緊兩個小腿。
剩下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後也坐在了篝火前。
火焰劈裡啪啦作響,撫葉坐下卻又什麼都不說,她頭發有些濕漉漉的,幾縷發絲緊貼著她的臉頰,低著眼,似乎是在看著篝火下方的小蟲……
白泊一看著火焰不說話,伊萬雙臂抱在胸前閉目養神,隻剩下法裡斯精力過旺,但又無人可交談,隻得用木棍無聊的畫著圈圈。
法裡斯也絕對想不到他們四個會直接在這裡從早坐到晚,更想不他對麵三個人全都和木頭人似的全程不開口說一句話。
最後一絲屬於白日的光線落下,夜幕再度降臨。
先前一起出任務的幾十名戰士已經全部搭乘運輸機回到了據點,連帶著就地搭建的帳篷都拆的乾乾淨淨。
漆黑的曠野上隻剩下他們四個人圍著一團篝火,遠處起伏的山峰在黑夜的模糊下像是沉的巨人。
又是一陣風吹過,冷的刺骨,加上昨晚那場暴雨還未散去的濕氣,寒冷像是變成針紮入了法裡斯的皮膚。
法裡斯也疑惑另外三個體格明顯要小自己的就不冷嗎,尤其是撫葉。
“咳咳咳……”
法裡斯嗑了幾下,他開口了,也是四人坐下後的第一句話,與此同時,他的手緩緩從衣服拿出錫紙包裹著的魚……
“撫葉執行長,您餓了沒,我隨身帶了魚可以烤……”
“不用了,你自己烤著吃吧。”
撫葉手撐著半邊下巴,她聲音輕輕的,眼皮仿佛隨時會完全落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