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伊萬一眼,像是在確認這句話有沒有聽進去:
“如果她倒了,我們就隻能靠手語和吼聲溝通,靠紙圖和地貌回憶走回去……我不覺得我們之中有誰能記得住幾公裡的斷崖路徑。”
伊萬聳聳肩:“我可不想靠法理斯的方向感活命。”
法理斯嗤了一聲:“我記地圖比你記得清楚多了。”
“等你真能走出失序帶再說吧。”伊萬咧了咧嘴,像笑,又像是咬牙。
易千年沒接話,隻舉起手,做了個短促的下壓動作。
所有人瞬間安靜。
他再次確認艙外風速,最後一次語音回報同步。他的聲音壓低,但每個音節都穿透了暴雨與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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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點。投放開始。”
尾艙信號燈切換為綠,風暴轟然擠入,整個艙體像被風壓撐起,又隨之一震。
易千年毫不遲疑地躍出。
他身形在風中瞬間被吞沒,仿佛隻是躍入了一口漆黑翻湧的深井。
sydney緊隨其後。
她的動作無聲,像一枚精準製導的彈頭,直直落入狂風撕扯的雲層。
伊萬罵了一句粗話,也跟著衝了出去:“見鬼的失序帶——”
風將他的聲音瞬間撕成碎片。
法理斯和白泊一幾乎同時起跳。傘包如同夜色中張開的破碎羽翼,瞬間被湮沒。
艙內隻剩下一秒的回響,然後連它也消失了。
……
降落點下方,是一片失序石柱林。
密布如林的石柱高低錯落,形態怪誕,像被時間凍結的波濤,又像某種死去巨獸的遺骸。
每根石柱表麵都布滿粗糙棱角,雨水順著深壑流下,彙成一道道如血般蜿蜒的水跡。
風在其間穿行時發出低沉的嗚鳴,像某種古老語言在喉間咽下又咽出。
易千年的身影最先出現,在一根傾斜的石柱上穩穩落地,緩衝動作利落如舊。
他抬頭,hud依然在眼角跳躍閃動,標識出其餘幾人降落的方位,信號卻在一瞬間接連熄滅。
他低聲道:
“乾擾已至,通訊屏蔽確認。”
下一秒,sydney落地,傘包在半空自動斷開,精準地躲開石柱之間的鋒角,輕巧地收勢,幾乎沒有發出一絲多餘的聲響。
“坐標偏移2.6米,誤差在允許範圍內。”
她掃視周圍環境,聲音如常:“衍生體反應尚未檢測到,但區域能級不穩定,建議儘快集結。”
幾秒鐘後,法理斯重重墜下,落點偏了一柱,腳踝輕震,但他迅速翻身半跪,朝天空豎了個中指:“這鬼地方歡迎我們還挺熱情。”
伊萬則撞斷了半截石柱,翻滾著落地,落地動作雖亂卻不失準頭。他嘴角帶血地笑了:
“我就知道你們一個個都跳得比我帥。”
白泊一最後一個現身,傘繩與石柱纏繞,他乾脆順勢沿柱壁滑落,一腳踢開斷裂的岩片站定。
風聲嗚咽。
四人一機,終於全部落地,佇立在這片荒涼、死寂、仿佛不屬於現實的“石柱林”之中。
他們的身影在高聳錯落的石柱間渺小如塵,卻被風雨勾勒得格外清晰。
失序帶,正式踏入。
風雨在耳邊回旋,仿佛從地底而來。就在前方,雲霧緩緩裂開一道縫隙。
瓦瑞斯拉山脈,像一堵沉默的牆,橫亙在世界與深淵之間。
那不是山,是無數未知與死亡堆疊出的邊界。它沒有路徑,沒有回聲,隻有重重疊疊的黑暗與扭曲,向他們緩緩張開一張看不見的口。
沒有戰機能飛越它,沒有坐標能標記它。
這裡之後——沒有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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