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洛水手撐著下巴,微微歪著腦袋疑惑地望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聲音壓得很低,像是在怕驚擾這片夜色的寧靜:
“……大哥跟著他乾什麼呢?”
查克聽見了,卻沒立刻回答,隻把手裡的木棍往火堆裡一撥,火星“劈啪”炸開一簇,映得他半邊臉忽明忽暗。
他的目光順著陳楚和伊利亞的方向停了幾秒,才慢慢吐出一口氣:“大概是聊任務?今天下午南側巡邏隊又報告信號短暫丟失。”
“又丟?”陳洛水皺了皺眉,把烤得半焦的蘑菇咬下一小口,眉頭緊得能夾死一隻蚊子“昨天不是剛剛排查完嗎?到底怎麼回事啊。”
查克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
火堆邊的笑鬨聲被夜風一點點吹散。
東方傾心指尖仍壓著日記的頁角,卻始終沒有翻開下一頁。
她的睫毛在火光下輕顫了一下,卻依舊低著眼,像什麼都沒在意,可她握著日記本的手指不知何時收緊了一點,紙頁被輕輕壓出一道淺痕。
那雙眼睛靜了片刻,仿佛不經意般,朝陳楚離去的方向微微望了一眼,又很快垂下。
隻是極輕的一瞥,什麼都沒說,像風掠過水麵,沒留下痕跡。
唉……
東方傾心在心中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她眼簾又垂下一些……大概能知道伊利亞和陳楚的話題——關於他幾個月前因為楚才然留下的傷,或者說病。
幾個月前的情景像風裡漂來的低語,在腦海裡不請自來。
那時候的她,還笨拙得幾乎什麼都不懂,隻能在陳楚勉強站穩時,攥著衣角小聲說——“我會想辦法幫你。”
可如今回頭看,那句話反而像一枚鈍鈍的針,紮在心口,微微發疼。
陳楚的傷……或許說是病更貼切。
沒人再提起,可她知道,脈象、呼吸、偶爾失神的眼神,全都騙不了人。
那是楚才然留下的烙印,一點一點滲進骨血,像一條無形的暗流,緩慢、卻無從抗拒。
東方傾心抿著唇,指尖壓在紙頁上,微不可查地蜷起。
夜風拂過發梢,湖麵上的熒光隨之輕輕晃動,仿佛映出她心底那層無聲的漣漪。
……
伊利亞把煙叼在嘴裡,他點燃,看待陳楚靠過來,他又掐滅了煙頭
“讓彆人吸二手煙是種很不禮貌的行為……對病人來說更是如此了。”
“我還算不上病人。”陳楚說。
伊利亞看著他,目光在夜色裡沉下去,像掠過一片無聲的深水。
“你自己信嗎?”
他的語氣輕得像一句無關緊要的調侃,卻帶著一種近乎冷漠的篤定。
陳楚沒立刻回應,隻是略偏過頭,目光落在湖麵上。
遠處熒光灘塗在風中輕微搖晃,仿佛某種正在被打碎的平靜。
“sydney。”伊利亞把sydney又喊過來
“你來給他科普一下他的身體狀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