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畫廊露台的“名分”請求後,漆山辭發現,亓官祀徹底從“行業大佬”模式切換成了“漆山辭專屬掛件”模式。
比如現在,她正在自己畫廊的辦公室裡,對著一幅新收的數字藝術作品蹙眉思考。
而辦公室一角的沙發上,亓官祀正對著筆記本電腦,屏幕上是他那標誌性的、充滿結構感的建築草圖。
他利落的黑發垂落幾縷,遮住了部分斷眉,專注的神情讓他側臉線條顯得格外冷硬。
“亓官設計師,”
漆山辭頭也不抬,冰藍色的眼眸盯著屏幕,語氣帶著調侃,
“你確定你事務所這個季度的項目,都需要在我這小小的畫廊裡才能完成?”
亓官祀從屏幕前抬起眼,榛褐色的眸子轉向她,那裡麵化不開的濃重情緒在看到她時,總會悄然融化一角。
“這裡,”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她辦公室裡那些天馬行空的藝術品,最終落回她身上,
“靈感比較多。”
“是啊,”
漆山辭終於轉過頭,托著腮,眼尾微挑,漾起促狹的光,
“監控我的一舉一動,確實能激發你‘守護’係列的創作靈感,對吧?”
亓官祀合上電腦,身體前傾,手肘撐在膝蓋上,這個姿態讓他看起來少了幾分距離感,多了幾分專注的侵略性。
“漆山策展人眼光毒辣,”
他從善如流,唇角勾起那抹極淺的、偏執又深情的弧度,
“我的‘病曆’,你診斷得一直很準。”
“病曆?”
漆山辭眨眨眼,假裝困惑,隨即恍然,
“哦,你說你那‘戀愛腦血栓’晚期並發‘酷壇子成精’的綜合症啊?”
她站起身,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冰藍色的眸子裡滿是狡黠,
“沒救了,放棄治療吧亓官先生。”
“不放棄。”
他伸手,輕易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微微用力,便讓她跌坐在自己身旁的沙發裡。
他側身看著她,目光如同深不見底的夜海,
“漆山醫生,你得負責到底。”
他的氣息靠近,帶著雪鬆的冷冽,卻又滾燙地拂過她的耳廓。
漆山辭的心跳漏了一拍,試圖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助理的聲音傳來:“漆山小姐,端木小姐來了。”
漆山辭立刻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迅速整理了一下並不淩亂的衣角。
亓官祀也緩緩坐直身體,眼神恢複了平日的深邃難測,隻是握著她的手,自然地帶到身側,沒有鬆開。
端木昭推門而入,依舊是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裝褲裝,將她清冷的氣質襯托得淋漓儘致。
她的目光先是落在漆山辭身上,敏銳地捕捉到她臉上尚未完全褪去的細微紅暈,然後視線下移,落在了兩人交握的手上。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端木昭語氣平淡,聽不出情緒,“打擾了二位的……‘診療’時間?”
“端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