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滄一手死死攥著辛綰坐騎的轡頭,目光暴戾地盯著西夏公主,威脅道:“你若再敢靠近她三步之內,休怪本將擰斷你這匹寶貝馬兒的脖子!”
完顏玨被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懾住,下意識地勒馬後退了半步,她身後的西夏隨從更是緊張地按上了腰間的彎刀。
就在這時,沈諳催馬趕到,擋在了兩人之間。
辛綰看到他先是極快地瞥了自己一眼,隨即轉向完顏玨。
“公主殿下,您若再執意妄為,罔顧他人安危,本王即刻奏請陛下,終止比試!”
辛綰看到,在沈諳這般嚴厲的斥責下,完顏玨那雙盛氣淩人的眼睛裡滿是慌亂和委屈。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辯解什麼,最終卻隻是倔強地扭開頭,那股子蠻橫的氣焰像是被針紮破的氣球,悄無聲息地泄了大半。
她似乎……很怕沈諳真的生氣。
“不過是場遊戲罷了,開不起玩笑就算了!”這話聽起來色厲內荏,到更像是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說完,她沒再看他們,猛地一拉韁繩,調轉馬頭:“無趣得緊!本公主不陪你們玩了!”
另一邊,水草豐茂的穀地。
箭矢破空而去,精準地沒入獵物脖頸。
隨行侍衛立刻上前收取。
“太子殿下好箭法!”杜晚意驅馬靠近,她馬背上的獵物也已不少,多是些狐兔之類,顯然也是下了功夫。
“此番圍獵的頭彩,必是你我囊中之物。”太子眉宇間誌在必得,他看重這次秋獵,不僅是為了向朝臣和西夏使團展示騎射功夫,更是為了在父皇麵前展現自己的能力。
而更遠的偏僻林苑深處,則是另一番光景。
裴炎懶洋洋地靠在一棵大樹下,嘴裡叼著根草莖,看著秦雲瑤瞄準一隻根本射不中的肥碩野兔。
“哎呀!又讓它跑了!”秦雲瑤氣鼓鼓地跺了跺腳,隨即又咯咯笑了起來,“裴炎,你看它跑起來屁股一扭一扭的,真好玩!”
裴炎揉了揉額角:“我的二小姐,咱們是來狩獵的,不是來逗兔子的。”
“怕什麼!”秦雲瑤渾不在意,眼睛亮晶晶地四處張望,忽然指著不遠處灌木叢上一根色彩斑斕的長羽,“哇,好漂亮的羽毛!快,幫我摘下來!”
裴炎認命地起身,替她取下那根野雞翎毛。
秦雲瑤如獲至寶,拿在手裡歡快地揮舞著,早已將狩獵比試拋到了九霄雲外。裴炎看著她天真爛漫的樣子,搖頭失笑。
兩個時辰的時限很快到了。
號角再次吹響,宣告第一輪比試結束,各組人馬陸續從不同的方向返回出發點。
太子和杜晚意一馬當先,馬背上掛滿了各類獵物。
緊接著回來的是裴炎和秦雲瑤。
秦雲瑤手裡還寶貝似的攥著那根鮮豔的野雞羽毛,裴炎的馬後則隻稀稀拉拉地掛著幾隻野兔,與太子他們組的滿載而歸形成鮮明對比。
隨後而來的是秦滄和辛綰。
眾人看向他們獵獲的獵物上,都略感意外。
這一組數量雖也算可觀,但比起太子一組的收獲,顯然遜色不少,這似乎與秦滄往日裡的威名不甚相符。
最後回來的,是西夏公主完顏玨和漓王沈諳。
他們的獵物更是少得可憐,僅有幾隻雉雞和野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