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建省。
在珠潭市某個略顯雜亂的碼頭,出現一個留著稀疏馬臉須,戴著深色口罩的中年男子,他在碼頭徘徊,走走停停,時而停下與旁人簡短交談,那話語看似隨意,卻透著一絲探尋的意味。時而又裝作不經意地環顧四周,眼神看似散漫,實則敏銳地觀察著周圍的每一處動靜,像是在努力打聽著某件至關重要的事。
此人正是楊洛,為了此次行動,他精心喬裝打扮,易容了一番,徹底改變了自己原本的模樣。
由於擔心身份信息泄露,楊洛沒敢選擇坐飛機、高鐵等常規交通工具。他在新州花費重金包下了一輛車直駛高潭市。
楊洛從匪徒口中得知,他是偷渡來到內陸的,而眼前這個碼頭,正是匪徒偷渡上岸的地點。也正因如此,楊洛才曆經周折,輾轉來到此處。
經過一番耐心且細致的打聽,楊洛終於找到偷渡到W的船隻。並且按照船主的要求,交付了一半的訂金。不過,登船時間安排在了明晚淩晨一點。
楊洛心中思索著,得先找個地方暫且安頓下來。然而,酒店是萬萬不能去的,畢竟入住酒店必須登記身份信息,這極有可能暴露自己來過珠潭市的行蹤。
況且此次出門,楊洛為了確保行動隱秘,連身份證都沒敢攜帶,除了手上那塊用來查看時間的廉價手表,身上連手機等任何可能暴露身份的物件都未攜帶,他不會留下哪怕一絲一毫來過閩建省的蛛絲馬跡。
楊洛在碼頭附近的小商店裡,用現金買了一些簡單的充饑食物,隨後決定前往附近的荒山歇息一晚。對於楊洛來說,攀爬再陡峭、再高聳的山峰都宛如閒庭信步,那些崇山峻嶺在他眼中,不過是如同自家後院般平常的存在。
很快,楊洛來到了山頂。他隨意尋了一處相對平坦的地方,將背包規整地放置在地上當作枕頭,又細心地把兩件衣服鋪在雜草叢生的地麵上,而後便毫無顧忌地臥地而睡。
不過,楊洛並沒有立刻進入夢鄉,他的腦海裡如同高速運轉的精密機器,仔細規劃著這次前往W的行動計劃。他心裡清楚,青龍幫可謂是勢力龐大,幾乎達到了一手遮天的程度。此次踏上那片未知且危機四伏的地方,不知將會遭遇何種難以預測的危險與挑戰。
W,雲北市,園清彆墅。
客廳裡,擺放著幾張高檔的真皮沙發,質地柔軟且散發著淡淡的香氣。沙發上,坐著一老一少,兩人似乎正在聊什麼高興的事,臉上都洋溢著抑製不住的歡喜笑容。
這一老一少是一對父女,老者看上去約莫六十歲上下,兩鬢已然斑白,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久經江湖的狠厲與狡詐,他便是青龍幫的幫主呂建雄。
此人行事風格以心狠手辣著稱,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謂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當地人無不對他忌憚三分。
年輕的女子是呂建雄的女兒,名叫呂安妮,剛滿二十二歲,青春洋溢的年紀,是一名在校大學生。她平日裡養尊處優,周身散發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
正當父女倆沉浸在歡快的交談中時,青龍幫一名手下匆匆趕來報告……
呂建雄聽聞之後,頓時怒火中燒,那原本陰沉的臉瞬間變得更加猙獰,右手猛地狠狠拍在身旁的桌子上,伴隨著“啪”的一聲巨響,桌上的茶杯都跟著震顫起來,他大聲怒罵道:“豈有此理,一群沒用的廢物,這麼多人竟然連兩個大學生都收拾不了,要他們有何用!”
呂安妮同樣怒不可遏,在一旁添油加醋地恨聲說道:“爹地,你一定要再派人手過去,那兩個不知死活的王八蛋要是不死,女兒心裡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他們讓我在學校顏麵掃地,原本人人羨慕、風光無限的我,全被他們給毀了,我非得扒了他們的皮,抽了他們的筋,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說完,呂安妮的眼神中透露出濃濃的恨意,仿佛要將那兩個“肇事者”瞬間生吞活剝。
“寶貝女兒,你放心,不管用什麼方法,我一定會滿足你的要求,誰叫他們如此不長眼,竟敢招惹到我的寶貝女兒,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謝謝爹地。”呂安妮撒嬌地說道,隨即起身,在呂建雄的臉上輕輕親了一下。
呂安妮從小到大囂張跋扈慣了,在她的認知裡,整個世界都應該圍繞著她轉,隻有她欺負彆人的份,沒有有人敢主動招惹她。但凡不小心得罪她的人,無一例外都會遭到她瘋狂的報複,畢竟她有著一個勢力滔天的父親做堅實後盾。
正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女呀。
就在這時,青龍幫的下人又快步走過來,恭敬地通報:“幫主,小姐,外麵有人找。”
“是誰?”呂建雄皺了皺眉頭,不耐煩地問道。
“是一位姑娘,她說她叫於曼佳。”下人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回答。
“表姐。”呂安妮驚喜地叫出聲來,瞬間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同一時間,她的手機鈴聲清脆響起,拿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的正是於曼佳,想必是在彆墅外麵進不來,所以打電話求助。
“快請她進來,還愣在這裡做什麼,磨磨蹭蹭的。”呂安妮急切地說道。
“是,小姐。”下人趕忙應道,轉身像陣風似的快步出去迎接。
不一會兒,一位二十三四的女子邁著輕盈且自信的步伐走進客廳。她身著一套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裝,那筆挺的線條完美地勾勒出她修長而勻稱的身材。
女子長著一張精致的鵝蛋臉,雙眸如杏般明亮,閃爍著靈動的光芒,瓊鼻秀挺,猶如山峰般恰到好處地鑲嵌在麵龐中央,整個人生得甚是美貌。隻是她的皮膚略顯黝黑,想必是長期經受風吹日曬,或是頻繁進行高強度訓練的緣故,這反倒為她增添了幾分彆樣的健康與英氣。
“姨父好!”女子脆聲的向呂建雄禮貌的問好。
呂建雄微笑著點頭說道:“佳曼,真是女大十八變,越來越漂亮了。”
“謝謝姨夫的誇獎。”
原來,於曼佳的母親與呂安妮的母親是堂姐妹,因此她稱呼呂建雄為姨父。她與呂安妮年紀相仿,幼時一起長大,兩人之間不僅有著深厚的表姐妹情誼,更像是無話不談的閨蜜,關係極為親密,感情深厚如同親姐妹一般。
呂安妮見狀,趕忙熱情地迎上去,像隻歡快的小鳥般撲進於曼佳的懷裡,興奮地說道:“表姐,你不是出國了嗎?怎麼突然有時間來找我呀?我可是想死你了。”
“我也想你呀,我剛下飛機,連行李都沒來得及拿回來,就特意趕過來看看你。安妮,半年多沒見,感覺你清瘦了不少呢。”
“最近學校有兩個不知天高地厚,跆拳道黑帶家夥招惹了我,把我氣得不行,在學校顏麵儘失,為此身心都受到了極大的折磨,能不瘦嗎?我非得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一定要讓他們生不如死。”說話的同時,呂安妮原本溫柔的眼神瞬間變得陰毒起來,那眼神仿佛能化作實質的利刃,狠狠刺向那兩個得罪她的人。
“算了,哪能動不動就喊著要人家死呢?得饒人處且饒人嘛。”於曼佳輕聲勸說道,試圖平息表妹的怒火。
“我就是氣不過嘛,要是你當時在就好了,憑表姐你的本事,就算那兩個家夥是跆拳道黑帶,也絕對不是你的對手。都怪那幾個沒用的保鏢,四個人竟然連兩個大學生都對付不了,真是一群廢物,我實在是心有不甘。”
於曼佳神色自信,語氣篤定地說道:“若能提前預料到此事發生,我定會毫不猶豫地陪在你身邊,有我在,絕計不會讓彆人欺負你的事發生。”
於曼佳八歲開始練習搏擊,經過多年的刻苦訓練,打下了堅實的基礎。而後,她更是從世界聞名的M國獵人學院脫穎而出,成為其中的佼佼者。她更是號稱W第一保鏢,她確實有著絕對的自信和驕傲。
所以,於曼佳的自信與驕傲是從骨子裡發出來的。
也正因為於曼佳工作異常忙碌,長期奔波於世界各地,承擔著各種重要的任務,所以她幾乎沒怎麼來過青龍幫總部所在的呂家。因此,呂家的下人不認識她,倒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那表姐,這次你可要多陪陪我呀。”
“好呐,我這次有半個月的假期,隻要有時間,我就過來陪你,這樣行吧!”
“太好了!表姐。”
一旁的呂建雄看著她們,笑著說道:“曼佳,那這次你們姐妹就好好聚聚,多陪陪安妮這丫頭,她呀,平日裡就盼著你能來呢。”
“姨夫,您放心,我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