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嘴皮子上贏了李子戈一回,楊洛隻覺得心情無比舒暢,連吹過臉頰的風都帶著幾分輕快。
在楊洛心裡,他給李子戈定義為死腦筋的女人,一旦認定了某件事,就會像塊牛皮糖似的黏上來,不依不饒,非要達成目的不可。
她肯定還會再來找自己,一想到這兒,楊洛又忍不住皺起了眉,一陣頭痛感襲來,怎麼就認識了這麼個奇葩又執著的女人。
罷了罷了,還是把古詠春教給她吧,省得日後被她纏得沒完沒了,徒增煩惱。
再說,華夏武術傳承至今,許多絕技早已失傳,留存下來的不少功夫,招式也多半殘缺不全。
華夏武術本就該發揚光大,從來不是藏著掖著的私物,而是流淌在血脈裡的精氣神,是祖輩智慧的結晶。
它從來都不是某個人的專屬,得有人學、有人練、有人傳,才能在時光裡真正活起來。學會的人越多,這份傳承才越有生命力,才能在時代的浪潮中延續下去。
除此之外,楊洛心裡還有一個心願,想找一個天賦異稟的傳人,把畢生所學的中醫術傾囊相授。
中醫是華夏數千年沉澱下來的瑰寶,凝聚著古人對生命的洞察與智慧,斷然不能在自己手上斷了傳承。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楊洛就出門鍛煉了。
路過公園時,見到許多熟人,楊洛與他們一一相互問好,熟稔得像是認識了多年的老街坊。
“小子,好久不見了。”一位遛鳥的大爺笑著打招呼。
“最近出了一趟差。”
“原來如此,過來陪我走一把棋。”
“下次吧,我還有事。”楊洛婉拒道。
“小洛,過來陪我們跳廣場舞。”幾位大媽也遠遠地招呼著。
“不了,大媽。”
……
如此受歡迎,可見,楊洛以前確實常來這兒,和公園裡的老老少少都混得很熟。
晨練歸來的路上,他順便在菜市場買了一包麵條、幾個雞蛋,還有些蔥薑蒜。
葉芷涵昨天剛吃了藥,身子還虛著,楊洛打算給她做頓熱乎的早餐,讓她暖暖身子。
這個女人,眼裡隻有工作,像個不知疲倦的陀螺,從來不知道照顧自己。
楊洛有時覺得她挺可憐的,父母不在身邊,身邊也沒個知冷知熱的人,哪怕身體不舒服,也隻會硬撐著,從不願讓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麵,總是把最堅強的樣子展現給彆人。
同在一個屋簷下,好歹也是她名義上的丈夫,楊洛實在不忍心看她這麼折騰自己。
葉芷涵平日裡習慣七點起床,楊洛掐準了時間,算著她出來的時候,正好能把麵煮好。
果然,葉芷涵剛推開房門,一股濃鬱的香氣就撲麵而來。
餐桌上,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正冒著氤氳的白氣,麵條上臥著一個煎得恰到好處的荷包蛋,旁邊還撒了點翠綠的蔥花,色澤鮮亮,看著就讓人胃口大開。
“趁熱吃了吧,我上班去了。”
等楊洛關上門離開後,葉芷涵站在餐桌旁,望著那碗還冒著熱氣的麵條,眼眶不知不覺蒙上了一層水霧。
她自己都記不清,有多久沒有被人這樣細心關懷過了。
女人在生病的時候,無疑是格外需要關懷的,也往往是最脆弱、最容易被感動的,哪怕隻是一碗簡單的熱麵,也足以溫暖心底最柔軟的角落。
楊洛穿戴整齊警服,來到摩托車停放點,剛插上車鑰匙,小隊長王大川就急匆匆地朝他走來,揚聲喊道:“楊洛,你等等。”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