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葉芷涵見楊洛已經洗完澡,在角落打好了地鋪,但她沒有阻止,她想按自己的方式和楊洛重新開始。
就先從戀愛開始吧。
而且等回到新州,葉芷涵心裡還沒完全做好和楊洛長期同睡一張床的準備。
楊洛也有自己的考量,他畢竟是個正常的男人,若是同睡在一起真發生了關係,那是對葉芷涵的極度不負責。
保持這樣的距離,對兩人都好。
可葉芷涵躺下後,卻翻來覆去睡不著。和楊洛在寧江同床共枕了半個月,如今他就在咫尺之遙的地鋪上,卻隔著一層看不見的距離,心裡竟空落落的有些不習慣。
葉芷涵外表看似堅硬如鎧甲,內心卻柔軟如水。以前總覺得不需要,也不在乎,可這趟寧江之行,楊洛像一把不經意的鑰匙,悄悄打開了她心裡那道塵封的閘。
原來自己也渴望被溫暖,渴望被關懷。
她想叫楊洛回床上睡,耳邊卻傳來了他均勻的呼嚕聲,看樣子已經熟睡了。
葉芷涵又想起方才和母親的談話。母親為什麼會說楊洛是萬中無一的人?父母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自己?
想必應該不會,哪有父母會刻意瞞著女兒的。或許,真的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才把他誇得天上有地下無。
紛亂的思緒像纏繞的絲線,在腦海裡慢慢鬆解開。想著想著,葉芷涵的眼皮越來越沉,迷迷糊糊地墜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楊洛就起床出門鍛煉。回家的半個月裡,若不是因為要陪著葉芷涵,他不會間斷一天的晨練。
鍛煉途中,楊洛接到了葉建柏的電話,語氣急促,讓他立刻回家一趟。
等他趕回家,葉建柏已經在客廳等候。楊洛走上前問道:“爸,您這麼急叫我回來,是有什麼事嗎?”
“京城軍區的陳軍長快不行了,連國醫都束手無策,你幫我去看看吧。”
楊洛想起昨晚雲惠蘭和葉芷涵提到的那位陳叔叔,心裡頓時明了,點頭應道:“好的,爸。我剛鍛煉回來,一身汗,先去洗個澡,馬上就跟您過去。”
“行。”
楊洛剛邁出一步,又回過頭叮囑道:“對了,爸,在外人麵前,您就說我是涵涵的司機,我們在外頭一直是這麼介紹的。”
“我明白了。”
楊洛正準備上樓,葉芷涵從樓梯上走了下來,望著葉建柏說道:“爸,我也跟你們一起去吧。”
“好,等小洛洗完澡,咱們一起去醫院。”
葉芷涵望著楊洛上樓的背影,心裡忽然泛起一陣說不清的酸澀。剛才他和父親的對話,她在樓梯口都聽到了。
明明是夫妻,在外人麵前卻要他的身份往低處說,這樣對他,是不是太殘忍了些。
京城協大醫院,作為華夏境內規模最大、醫療設備堪稱頂尖、彙聚了全國最優秀醫術人才的國有醫院,不僅在普通民眾心中地位崇高,更是京城各級政府官員指定的就診場所,其專業水準與權威性不言而喻。
楊洛和葉芷涵跟著葉建柏,來到住院部一間奢華的單人病房。
病房內,十幾名男男女女正圍著病床低聲交談,氣氛略顯凝重。一名戴著口罩的女醫生站在人群前方,正耐心地向眾人講解著什麼。
“葉副主席,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