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永明那裝修得極儘富麗堂皇的辦公室裡,奢華的氣息與壓抑的氛圍形成了詭異的反差。巨大的水晶吊燈灑下璀璨光芒,卻無法驅散空氣中那令人窒息的沉悶。李永明獨自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對著房門,身姿僵硬,雙手緊緊握拳,關節因用力而泛白,身體微微顫抖,仿佛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壓抑著內心的憤怒。
“這麼多天過去了,你們都在乾什麼吃的?連個下手的機會都找不到!”李永明猛地轉身,如同一頭發怒的雄獅,對著站成一排的手下們怒聲咆哮。他的雙眼圓睜,眼神中燃燒著熊熊怒火,仿佛要將眼前這些人瞬間吞噬,那目光中透露出的凶狠與殘暴,讓手下們不禁打了個寒顫。
手下們一個個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如同待宰的羔羊,生怕稍有不慎觸怒了這位正處在盛怒之中的主子。他們深知,此刻的李永明就像一顆隨時會引爆的炸彈,任何一點火星都可能讓他徹底爆發。
李永明在房間裡來回急促地踱步,皮鞋與地麵碰撞發出的聲響,在這寂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刺耳。他嘴裡不停地咒罵著,每一個字都仿佛從牙縫中擠出,充滿了怨毒。幾個月前,李葉華身邊被他安插多年的眼線傳來消息,那個小啞巴李念雲,竟是李樂光的命根子。他至今還記得眼線描述的場景:李樂光父女剛回李家的那一年,備受冷落,仿佛被家族遺忘的棄兒。李樂光為了能讓女兒吃飽穿暖,沒日沒夜地打工,即便如此,老爺和太太還無端冤枉啞巴偷錢,對她拳腳相加。而李樂光,每次都毫不猶豫地用自己的身體護著女兒,那眼神中的決絕和疼愛,即便是見慣了世間冷暖的眼線,也不禁為之動容。
“哼,李念雲就是李樂光最大的軟肋,抓住她,就等於抓住了李樂光的七寸!”李永明咬牙切齒地說道,眼中閃爍著陰險而貪婪的光芒,那光芒仿佛一條隱藏在黑暗中的毒蛇,正窺視著獵物,隨時準備發動致命一擊。
“可是,老大,那小啞巴身邊一直有人看著,很難找到機會下手啊。”一個手下小心翼翼地說道,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畏懼。他偷偷抬眼,觀察著李永明的反應,隻見李永明的臉色愈發陰沉,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烏雲。
李永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將人穿透,“想辦法!不管用什麼手段,哪怕是掘地三尺,都要給我把那小啞巴弄到手。隻要她在我們手上,李樂光就得像狗一樣乖乖聽話。”李永明的聲音低沉而陰冷,如同來自地獄的宣判。
“是,老大!”手下們齊聲應道,雖然心中有些忐忑,深知此事困難重重且充滿風險,但在李永明的威嚴下,他們不敢有絲毫違抗。
李永明重新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繁華的街景,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殘忍而得意的笑容。他仿佛已經看到李樂光在他的威脅下,驚慌失措、乖乖交出一切的場景。在這場殘酷的家族權力爭鬥中,他堅信,隻要抓住李念雲這個軟肋,就能讓李樂光徹底屈服,從而為自己掃除最大的障礙,順利登上那夢寐以求的權力巔峰。辦公室裡,彌漫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陰謀氣息,而李永明和他的手下們,正如同黑暗中的惡魔,一步步策劃著一場針對李樂光父女的險惡陰謀,那陰謀的陰影,正悄然籠罩著李樂光父女的未來。
天空陰沉沉的,宛如一塊沉甸甸的鉛板,沉甸甸地壓在頭頂,仿佛隨時都會傾瀉下無儘的壓抑。墓地被籠罩在一片莊嚴肅穆的氛圍之中,四周靜謐得讓人仿佛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李樂光獨自一人,靜靜地佇立在父母的墓前,宛如一尊雕像,凝固在這寂靜的空間裡。微風輕輕拂過,撩動著墓前鬆柏的枝葉,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是逝者在輕聲訴說著往昔的故事。
李樂光凝視著墓碑,眼神中滿是複雜的情感,有對父母深深的思念,更有對父親用心良苦安排的感激。他微微低下頭,嘴唇輕啟,在心中默默說道:“爸,您為我和小雲考慮得如此周全,我都明白。您的愛,我一直都懂。隻是,我真的能如您所願,給小雲一個安穩的未來嗎?”他的內心充滿了自我懷疑,曆經了這麼多的磨難,他早已不再是曾經那個自信滿滿的青年。那些過往的傷痛,如同沉重的枷鎖,束縛著他的身心,讓他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深深的質疑。
“我真的還有能力去改變什麼嗎?”他在心中反複問自己。回想起這些年的遭遇,坐過牢,在美國過著不堪的生活,身體也被折磨得千瘡百孔。如今的他,仿佛是一艘在暴風雨中迷失方向的破船,搖搖欲墜。他渴望帶小雲回父母的故裡zs市,在那個寧靜的地方重新開始,可他又擔心自己連這最後的願望都無法實現。
“我能給小雲怎樣的生活?我真的可以保護她,讓她遠離這些紛紛擾擾嗎?”他的內心充滿了掙紮與痛苦。曾經的夢想和抱負,在現實的打擊下早已支離破碎。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失敗者,無力承擔起父親的期望,無力為小雲撐起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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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樂光沉浸在這痛苦的自我懷疑之中時,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寂靜。他緩緩轉過頭,隻見姚京、鄧寬恒、潭龍、張克禾與張坤父子,還有一些他並不認識的樂氏貨運工友,正一同朝著墓前走來。他們的表情凝重而肅穆,每個人手中都捧著鮮花,步伐緩慢而沉重,仿佛每一步都承載著對逝者的無儘哀思。
這些人,儘管對工資被克扣一事耿耿於懷,對李樂和、李永明這類管理層的行為充滿了怨言,但對李葉華,他們卻懷著無比的尊敬與深切的懷念。李葉華在世時,對樂氏貨運的發展傾注了心血,對這些底層工人也並非毫無關懷。他們輕輕地將鮮花放在墓前,動作輕柔而虔誠,而後默默鞠躬,每一個動作都飽含著對逝者的敬意。
李樂光看著他們,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如同冬日裡的暖陽,驅散了些許內心的陰霾。麵對他們的吊唁,他沒有過多言語,隻是默默地向每一個人深深鞠躬致謝,眼神中滿是感激之情。他知道,在這複雜的世事中,這些人能在此時前來,是對他和父親的一種支持與慰藉。
然而,臨離開時,張克農的一句話,卻如同一把重錘,狠狠地撞擊著李樂光的心。張克農,這位自李樂光在樂氏擔任總經理時,就一直服務於樂氏貨運的老友,臉上寫滿了滄桑與憂慮。他微微抬起頭,目光中帶著一絲期盼與無奈,滿是擔憂地問道:“大少爺,樂氏的貨運真的要倒閉嗎?像我這樣乾了一輩子苦力的人,往後可怎麼辦啊?”
李樂光聞言,心中猛地一緊,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他看著張克農那飽經風霜的臉龐,歲月在上麵刻下了深深的痕跡,每一道皺紋都訴說著生活的艱辛。此刻,那臉龐上滿是對未來的迷茫與恐懼,讓李樂光心中五味雜陳。樂氏如今的困境,如同一片濃重的烏雲,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頭,他再清楚不過。可他自己也正處於人生的迷茫十字路口,不知該如何回答老友的問題,更不知該如何憑借一己之力,拯救樂氏貨運,拯救這些為樂氏奉獻了一生的工人們。
“我該怎麼回答他?我又能為他們做些什麼?”李樂光的內心充滿了痛苦與無奈。他覺得自己如此渺小,如此無力,麵對樂氏的困境,麵對工友們的期盼,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敗。他不相信自己有能力去改變樂氏的命運,不相信自己能給這些工友一個滿意的答複。
墓地再次陷入沉默,隻有張克農那無奈的歎息聲,在空氣中久久回蕩,如同沉重的音符,一下又一下地敲打著李樂光的心。這歎息聲,仿佛是整個樂氏貨運麵臨困境的哀鳴,也仿佛是李樂光內心深處無力感的回響。
李樂光拖著仿若灌鉛般沉重的步伐,緩緩回到旅店。此刻,他的心情猶如墜入萬丈深淵,沉甸甸得仿佛能將他整個人吞噬。房間裡那昏黃的燈光,本應帶來些許溫暖,在他眼中卻顯得格外黯淡,仿佛也被他的悲傷所感染,透著一股無力的憂傷。
他機械地走到床邊,重重地坐下,目光呆滯地落在桌上那份屬於自己的新檔案上。看著這份檔案,李樂光的內心如同翻江倒海,百感交集。檔案雖能改寫他的身份記錄,可那些殘酷的過往,卻如附骨之疽,深深地烙印在他的生命裡,成為他永遠無法抹去的傷痛。
他下意識地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身體,渾身上下布滿了幾百處傷疤。每一道傷疤,都是曾經苦難的鐵證,它們或深或淺,宛如一條條扭曲的蚯蚓,肆意地爬滿他的肌膚,訴說著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而那些令人作嘔的臟病,更是如惡魔般緊緊糾纏著他,不僅無情地侵蝕著他的身體,讓他每日都在病痛中掙紮,還如同夢魘一般,時刻提醒著他那段暗無天日的歲月。那些惡魔般的回憶,在無數個寂靜的深夜裡,如洶湧的潮水般湧上心頭,將他淹沒在痛苦的深淵,即便此刻身處旅店這小小的空間,也依舊揮之不去。
而小雲,他心中最柔軟、最珍貴的牽掛,她的安危與未來,如同一塊沉甸甸的巨石,重重地壓在李樂光的胸口,令他喘不過氣來。原本以為隻有二弟李樂和手段狠辣,對他和小雲的生活構成威脅,如今又憑空冒出個李永明,這無疑讓局勢變得更加錯綜複雜,也讓李樂光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警惕,更加小心翼翼。他深知,這兩人為了權力和利益,早已喪失底線,自己和小雲正身處險境,猶如置身於布滿陷阱的荊棘叢中,稍有不慎,便可能萬劫不複。拋開自身的安危不談,他無論如何都必須為小雲的未來做好打算,這是他作為父親不可推卸的責任。
李樂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在狹小的房間裡來回踱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的心尖上。他的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痛苦與掙紮,內心不斷權衡著利弊。這是一個艱難的抉擇,每一個念頭都如同一把銳利的刀,在他的心頭劃過。經過一番痛苦而漫長的思索,他終於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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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樂光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到旅店的公用電話旁。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波瀾,緩緩拿起聽筒,手指卻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著,仿佛這簡單的動作耗儘了他所有的力氣。他小心翼翼地撥通了張律師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聲響,每一聲都仿佛重錘般敲在他的心上,讓他的心隨著這聲音劇烈跳動。
“喂,張律師,我是李樂光。”電話接通後,他努力克製著內心的緊張與不安,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可那微微顫抖的尾音,還是泄露了他此刻複雜的心情。
“大少爺,您好,請問有什麼吩咐?”張律師那職業化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在這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李樂光停頓了一下,仿佛在積聚最後的勇氣,而後緩緩說道:“張律師,麻煩您儘快安排股份轉讓的事,越快越好。”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決絕,仿佛這是他擺脫困境的唯一希望。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張律師似乎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決定有些意外,但他還是迅速調整狀態,回應道:“好的,李少爺。我會立刻著手處理,隻是這其中涉及一些手續和流程,可能需要一點時間,但請您放心,我會以最快的速度推進。”
“好,辛苦您了。有什麼進展隨時聯係我。”李樂光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與期待。此刻,他仿佛將自己和小雲的未來,都寄托在了張律師的身上。
掛斷電話,李樂光長舒一口氣,仿佛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巨石。他知道,做出這個決定意味著徹底告彆過去,也意味著未知的挑戰與風險。但為了小雲,為了能徹底擺脫家族紛爭的泥潭,給小雲一個安穩的未來,他彆無選擇。
他緩緩走到窗前,透過模糊的玻璃,望著外麵漆黑的夜空。城市的燈光在黑暗中閃爍,卻無法照亮他內心深處的憂慮。他雙手合十,緊緊地貼在胸前,眼中滿是虔誠與期盼。
“老天爺啊,我這一生曆經磨難,從未有過片刻安寧。如今,我隻求您能看在我和小雲的份上,讓這一切順利進行。小雲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牽掛,我隻希望她能平安長大,遠離這些紛爭與痛苦。求您保佑股份轉讓能順利完成,讓我們父女倆能早日踏上新的生活旅程,去尋找那片屬於我們的寧靜與溫暖。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隻求您能成全……”李樂光低聲祈禱著,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在寂靜的房間裡回蕩。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仿佛將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傾注在了這無聲的祈禱之中。
在香港這座繁華都市的一隅,邵家,這個普通卻彌漫著溫馨氣息的平民家庭,此刻正彌漫著一種彆樣的溫情。邵家父母正精心為李樂光煲著湯,自從得知當年李樂光拋棄美雲的真相後,他們心中對李樂光的誤解便如薄冰般漸漸消融。儘管明白有些傷害已然鑄就,難以徹底撫平,但二老還是真心實意地希望李樂光能儘快康複,開啟安穩的新生活。
“姐,你這是要去給光哥送湯呀?”剛結束采訪,一臉疲憊的邵青雲,一進家門就看到準備出門的姐姐邵美雲,開口問道。邵美雲輕輕點了點頭,眼神中滿是對李樂光的關切。
“我也一起去,孔晶也一直惦記著光哥的康複情況呢。”邵青雲一邊說著,一邊迅速拿起車鑰匙。邵美雲沒有異議,兩人便一同出了門。
一路上,邵青雲專注地開著車,眼睛卻時不時地偷偷瞟向姐姐,似乎有話想說。終於,他還是小心翼翼地問道:“姐,你說你會不會選擇向姐夫坦白一切,然後和光哥重新在一起呢?”
邵美雲聽到這個問題,身體瞬間一僵,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她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聲音中滿是無奈與感慨,仿佛曆經了無數滄桑:“或許我和樂光,終究是有緣無分吧。”說完,她緩緩望向車窗外,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落寞,街邊的路燈一盞盞閃過,卻照不亮她心中那片失落的角落。
不多時,邵家姐弟來到了李樂光所住的旅店。他們匆匆走向李樂光的房間,然而,眼前的景象卻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他們心上。房間門大敞著,屋內一片狼藉,宛如經曆了一場慘烈的風暴洗禮。衣物雜亂無章地散落一地,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肆意拋灑;桌椅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有的甚至缺了腿,無助地歪在一旁,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遭遇的暴力。
邵美雲隻覺一陣寒意從腳底猛地竄上心頭,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瞬間籠罩全身。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紊亂,雙眼瞪得滾圓,不顧一切地衝進房間,眼神中充滿了驚恐與焦急,四處瘋狂地張望著,嘴裡聲嘶力竭地呼喊著:“樂光,樂光你在哪裡?”然而,空蕩蕩的房間裡,隻有她那帶著哭腔的聲音在回蕩,沒有一絲回應。每一聲呼喊都像是投入黑暗深淵的石子,沒有激起任何漣漪,卻讓她的心愈發下沉。
邵美雲的雙手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她的身體也微微搖晃,仿佛隨時都會癱倒。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各種可怕的念頭,這些念頭如惡魔般啃噬著她的內心。李樂光究竟遭遇了什麼?是不是被心懷不軌的人綁架了?會不會已經受到了傷害?他現在又在哪裡,是不是正承受著無儘的痛苦?一連串的疑問如洶湧的潮水般在她心中翻湧,讓她感到無比的焦慮和恐懼。淚水不受控製地在眼眶中打轉,模糊了她的視線,隨時可能奪眶而出。她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場噩夢之中,卻怎麼也無法醒來,隻能在這無儘的恐懼中掙紮。
邵青雲緊跟在姐姐身後走進房間,臉色瞬間變得十分凝重。他迅速掃視著周圍,眉頭緊鎖,儘管沒有發現明顯的打鬥血跡,但李樂光卻蹤跡全無,這詭異的場景讓他意識到事情絕非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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