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赤柱監獄那間略顯昏暗的病房裡,刺鼻的消毒水味彌漫在每一寸空氣裡。獄警的聲音打破了寂靜:“李樂和,明天你就得出病房,回牢房並且要參加勞動了。”
李樂和聽到這話,隻是微微動了動眼皮,眼神依舊空洞無神,呆呆地望著窗外。窗外的天空陰沉沉的,厚重的雲層仿佛隨時都會壓下來,一如他此刻的心情。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被世界遺棄的人,未來沒有一絲希望的曙光。
他深知,元明軍對他隻有怨恨,毫無感情可言。她一定會趁著這個機會帶走偉國,那可是他在家族地位中唯一的寄托,是他在這冰冷世界裡僅存的一絲牽掛。想到這裡,他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在這絕望的深淵裡,他知道,唯一還牽掛他的,或許就隻有王可平了。他已經得知王可平為了他,在監獄裡四處找關係,就盼著他能在這艱難的環境裡生活得好一些。可是,他心裡明白,監獄的生活又怎麼可能好呢?這裡的每一刻,都像是在慢性折磨著他。狹小的牢房,粗糙的食物,繁重的勞動,還有那些充滿惡意的目光,這一切都讓他感到無比的絕望。
他不禁回想起曾經的自己,在家族中也曾風光無限,呼風喚雨。那時的他,野心勃勃,為了權力不擇手段,卻從未想過會有今天這般下場。如今,失去了權力,失去了家人的信任,他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眾叛親離。
他自嘲地笑了笑,笑聲中充滿了苦澀與無奈。曾經的輝煌如同過眼雲煙,如今隻剩下無儘的悔恨和孤獨。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麵對接下來的牢獄生活,也不知道出獄後又將何去何從。
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窗外,思緒卻飄得很遠很遠。他想象著王可平為他奔波的樣子,心中湧起一絲溫暖,但這溫暖很快又被現實的冰冷所吞噬。他清楚,即便王可平再怎麼努力,也無法改變他此刻的困境。
“或許,這就是我的報應吧……”他喃喃自語,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在這寂靜的病房裡,他獨自沉浸在絕望與悔恨之中,等待著明天那未知卻又注定艱難的牢獄生活。在樂氏集團,一股蓬勃向上的發展氣息撲麵而來。公司上下,每個人都在為了樂氏的未來全力以赴,各個項目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鄧寬恒、李丹莞和譚龍肩負著爭取與歐美合作的重任,這無疑是一條充滿荊棘的道路。他們每日穿梭於各種商務會議之間,與不同文化背景的客戶溝通協商,語言障礙、文化差異以及商業理念的分歧,如同重重高山橫亙在他們麵前。但他們並未退縮,而是以堅定的信念和不懈的努力去跨越。
鄧寬恒憑借著敏銳的商業洞察力和出色的談判技巧,在與歐美客戶的周旋中,總能精準地抓住對方的需求和痛點,為合作創造契機。他常常在會議前花費大量時間研究對方公司的背景、業務模式和市場策略,力求在談判桌上做到知己知彼。
李丹莞也毫不遜色,她充分發揮自己的社交才能,積極拓展人脈資源。她細心地了解歐美合作夥伴的文化習俗,在商務交往中展現出恰到好處的親和力與專業素養。每一次與客戶的交流,她都用心傾聽,努力搭建起雙方溝通的橋梁。
譚龍更是身兼數職,異常辛苦。白天,他不僅要與鄧寬恒、李丹莞一同為爭取合作而奔波,在公司人手不夠時,還要親自到貨運碼頭扛活,用實際行動鼓舞著基層員工的士氣。晚上,當城市沉浸在夜色之中,大多數人都在享受閒暇時光時,譚龍卻匆匆趕往大學,去汲取知識的養分。儘管疲憊不堪,但他的眼神中始終閃爍著堅定與熱情。他深知,這次學習的機會來之不易,是李樂光給予他改變命運的契機。每一堂課,他都全神貫注,如饑似渴地學習企業管理與物流專業知識,將理論與實際工作相結合,為樂氏的發展貢獻著自己獨特的智慧。這種忙碌而充實的生活,讓他感到無比開心,因為他清楚自己正一步步朝著夢想邁進。
而在“樂氏百貨”這邊,李永明、劉銳兵與李樂喜也在按部就班地打理著業務。當下的市場大環境並不景氣,競爭愈發激烈,他們麵臨著巨大的壓力,目標是在如此艱難的情況下,努力維持市場份額不減少。
李永明憑借著自己的商業頭腦,積極調整營銷策略。他深入分析市場趨勢,研究消費者需求的變化,提出了一係列針對性的促銷活動和產品調整方案。雖然他曾經有過一些不光彩的過往,但在李樂光的威懾與引導下,他也明白此刻唯有努力工作,才能在樂氏保住自己的地位。
劉銳兵則專注於內部管理,優化工作流程,提高員工的工作效率。他細心觀察每一個工作環節,尋找可以改進的地方,力求在不增加成本的前提下,提升“樂氏百貨”的運營水平。他常常與員工們溝通交流,了解他們的工作困難,給予支持和鼓勵,讓整個團隊保持著積極向上的工作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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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樂喜雖然性格憨厚,但在工作中同樣兢兢業業。他負責與供應商的溝通協調,憑借著真誠和耐心,與供應商建立了良好的合作關係。在市場環境不佳,供應商也麵臨諸多壓力的情況下,他努力為“樂氏百貨”爭取更有利的供貨條件,確保商品的質量和供應的穩定性。
姚京在樂氏的發展中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他一方麵要統籌處理樂氏全部門的工作,從日常事務的決策到各部門之間的協調,他都親力親為,確保公司的正常運轉。另一方麵,他和李樂光一起秘密為“樂氏”進軍房地產界做著全麵而細致的調查與研究。
他們深入分析房地產市場的現狀和未來趨勢,研究各個區域的發展潛力,評估不同項目的風險與收益。姚京查閱了大量的資料,實地考察了多個潛在的開發地點,與業內專家進行深入探討。他深知,房地產行業對於樂氏來說是一個全新的領域,稍有不慎就可能滿盤皆輸。因此,他和李樂光每一個決策都慎之又慎,力求做到萬無一失,為樂氏的未來開辟一條新的輝煌之路。
在李樂光的帶領下,樂氏集團的各個團隊都在各自的崗位上發光發熱,儘管麵臨著諸多挑戰,但大家齊心協力,為了樂氏的複興和發展,堅定地向前邁進。
在李家那間溫馨且布置精美的臥室裡,柔和的燈光灑下,卻無法驅散高夢含周身那股深深的疲憊。她虛弱地斜倚在床上,麵容憔悴如紙,眼神中滿是揮之不去的倦怠,仿佛被生活的重負壓彎了脊梁。單賓貴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坐下,聲音溫柔得如同春日微風:“媽,喝點雞湯吧,補補身子。”高夢含微微點頭,動作遲緩而無力,仿佛連點頭這個簡單的動作都耗儘了她最後的力氣。她緩緩坐起,單賓貴便一勺一勺地將雞湯喂到她嘴邊,每一勺都飽含著關切與擔憂。
就在這時,“奶奶,奶奶!”那清脆的呼喊聲宛如一道明亮的光束,瞬間穿透了房間裡略顯沉悶的寂靜。李偉國像一隻歡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跑了進來,他的臉上洋溢著純真無邪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陽,瞬間照亮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也讓高夢含黯淡的眼神中瞬間閃過驚喜與慈愛,仿佛乾涸已久的心田注入了一股清泉。她一把將孫子緊緊抱進懷裡,仿佛要用這擁抱將自己積攢了許久的疼愛一股腦兒地傳遞給偉國,那力度仿佛生怕一鬆手,孫子就會消失不見。她抱著偉國,許久之後,才輕聲問道:“偉國,是誰帶你回來的呀?”
“是大伯接我放學的!”李偉國興奮地說道,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那純真的模樣如同天使降臨人間。
話音剛落,李樂光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房間,他麵帶微笑,那笑容中滿是寵溺,眼神裡仿佛藏著一灣溫暖的湖水。他伸手輕輕摸了摸偉國的小腦瓜,動作輕柔而慈愛。
“賓貴,你先帶偉國去吃點東西。”高夢含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凝重,仿佛在暗示著接下來要談論的事情非同小可,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沉悶壓抑。
單賓貴心領神會,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輕輕牽起偉國的手,說道:“偉國,咱們去吃東西咯。”偉國有些不情願地被帶走了,嘴裡還嘟囔著:“我還想和奶奶多待一會兒呢。”
待他們離開後,房間裡隻剩下高夢含和李樂光。李樂光的神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仿佛一層寒霜悄然爬上他的臉龐。他默默地從懷中掏出一份文件,緩緩遞到高夢含麵前。高夢含疑惑地接過,定睛一看,竟是李樂和與元明軍的離婚書。她的手瞬間像是觸電般微微顫抖,眼神中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仿佛看到了世界崩塌的預兆。
她開始逐字逐句地看著,每一個字都仿佛化作了千斤巨石,沉甸甸地壓在她的心頭,令她喘不過氣來。當看到李樂光竟然同意了元家索要的600萬賠償時,她心中猛地一沉,一種複雜而糾結的情緒如洶湧的潮水般湧上心頭。她實在想不明白,李樂光為何如此輕易地答應了這看似離譜的要求。這個決定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深意?難道是李樂光對樂和的懲罰?還是另有圖謀?無數的猜測在她腦海中盤旋,攪得她心煩意亂。
緊接著,當看到偉國的撫養權被爭取到李家時,她的心中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一個念頭如閃電般在她腦海中劃過,李樂光是不是在打著偉國的主意,想讓這孩子過繼成為他的兒子?如果真是那樣,樂和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畢竟,偉國是樂和在家族中僅存的一絲希望,是他未來可能翻身的重要依靠。想到這裡,她隻覺得一陣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的內心陷入了極度的糾結與掙紮。一方麵,她對李樂光的動機充滿了懷疑和擔憂,害怕李樂光會利用偉國來達到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另一方麵,她又深知,如果李樂光真有這樣的打算,自己似乎彆無選擇,還必須答應。畢竟,在如今的李家,李樂光掌握著絕對的話語權,而她自己,在經曆了這麼多事情後,已經沒有太多的能力去抗衡。她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個黑暗的漩渦之中,無力掙脫,隻能任由命運的擺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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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張了張嘴,想要質問李樂光,喉嚨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千言萬語都化作了無聲的沉默。她抬起頭,眼神複雜地看著李樂光,試圖從他的表情中尋找答案,然而,李樂光的臉上此刻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隻是靜靜地看著她,那平靜的眼神仿佛深不見底的湖水,讓她更加捉摸不透李樂光的真實想法。
過了片刻,房間裡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幾近窒息,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李樂光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卻似裹挾著無儘的沉重,仿佛從幽深的穀底傳來:“繼母,你可知我當年究竟為何離家出走?”
高夢含微微一怔,下意識地回應:“因為那二百萬,因為你爸爸不信任你,還剝奪了你‘樂氏’總經理的職務。”
“不!”李樂光陡然提高音量,聲如雷霆,那壓抑已久的憤怒如火山爆發般噴湧而出,眼中燃燒著的憤怒與痛苦仿佛要將周圍的空氣點燃。他的胸膛劇烈起伏,仿佛一頭被激怒的雄獅,“是因為我親耳聽見你和父親商議,要把剛出生的小雲送去孤兒院!僅僅因為她不是父親期盼中的孫子,僅僅因為你輕信大嶼山那個所謂大師胡謅的‘小雲命硬’!”
高夢含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毫無血色,嘴唇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著,“我……我……”她試圖辯解,可喉嚨卻像被一雙無情的大手死死扼住,那些想要出口的話語被哽在喉間,無論如何也吐不出來。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與慌亂,仿佛被當場抓住的罪犯,無地自容。
李樂光的胸膛劇烈起伏,情緒激動到了極點,他繼續怒吼道:“當年,剛得知王可平懷孕的消息,我便堅決要打掉這個孩子。我深知,這個孩子的到來,是一場錯誤的結果,我不能讓她在複雜扭曲的環境中出生。為此,我與父親大吵了一架!我聲嘶力竭地告訴他,不能讓這個無辜的生命成為家族利益的犧牲品,可他根本聽不進去!他隻想著自己的麵子,想著家族的所謂尊嚴,卻全然不顧小雲的死活,不顧我的感受,不顧一個小生命應有的尊嚴!”
他的眼神中滿是悲憤,仿佛又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痛苦往昔,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父親一心隻想著抱孫子,想著維護家族的顏麵和利益。而王家,更是在背後推波助瀾,妄圖以孩子為籌碼,在與李家的博弈中獲取更多好處。他們全然不顧小雲的死活,無視我的感受,無視一個小生命應有的尊嚴!我作為父親,怎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生骨肉被送去孤兒院,從此在孤苦無依中掙紮求生?所以我決然選擇離開,帶著小雲遠走他鄉。哪怕前路荊棘密布,生活艱難困苦,我也發誓要拚儘全力保護她。那些日子,我們在異國他鄉,受儘了苦難,吃不飽、穿不暖,還要遭受旁人的白眼和欺辱。但隻要想到小雲,我就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
“現在,我是家主,我絕不允許這樣的悲劇再次上演!”李樂光的眼神變得如鋼鐵般堅定而決絕,仿佛一座不可撼動的高山,“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小雲,更不會讓類似的厄運降臨在偉國身上。你瞧瞧王家,看看元家,哪一家不是被利益蒙蔽了雙眼,唯利是圖到了極點?他們的心中除了利益,再無其他,根本不懂什麼是真正的關愛孩子。把偉國交到他們手中,無疑是將孩子推進無儘的利益漩渦,讓他成為隨時可被利用的犧牲品!”
李樂光越說越激動,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握拳,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在宣泄著內心深處的憤怒:“元家在樂和入獄後,竟獅子大開口,索要如此高額的離婚賠償,還妄圖帶走偉國。他們哪裡是關心偉國的未來,分明是想從李家榨取最後一滴利益。這樣的家庭,怎配養育孩子?怎會給孩子一個光明的未來?”
他微微停頓,眼中閃過一絲痛苦與無奈,聲音略微低沉卻依舊堅定:“繼母,這些年我所承受的,所經曆的,是你們無法想象的。我隻希望,從現在開始,家族裡不要再有這樣的悲劇,孩子們能在真正溫暖、充滿愛的環境中成長。”
高夢含聽著李樂光的聲聲質問與憤怒控訴,隻覺得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把銳利的匕首,直直地刺進她的心窩。她的臉色愈發慘白,身體也開始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此刻,她的內心被無儘的悔恨所淹沒。她清楚地記得,當年正是為了排擠李樂光,她故意編造了小雲命硬的謊言,攛掇著丈夫將這個無辜的孩子送走。那時的她,被家族權力的爭鬥蒙蔽了雙眼,一心隻想打壓李樂光,穩固自己和兒子在李家的地位,卻從未想過自己的行為會給李樂光和小雲帶來如此沉重的傷害。
回想起當年的種種,她滿心自責,恨不得時光能夠倒流,讓她重新做出選擇。她意識到,自己的自私和狹隘,不僅給李樂光帶來了多年的痛苦與折磨,也讓小雲在成長過程中失去了本該擁有的家庭溫暖。而如今,聽到李樂光如此堅決地表明要保護小雲和偉國,不讓他們重蹈覆轍,她終於明白了李樂光執意拿回偉國撫養權的原因。在李樂光眼中,王家和元家這樣唯利是圖的家庭,隻會將孩子當作謀取利益的工具,根本無法給予孩子真正的關愛與良好的成長環境。李樂光不想讓偉國像小雲曾經那樣,成為家族利益爭鬥的犧牲品。
高夢含深知,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是多麼的殘忍和愚蠢。她滿心懊悔,卻又明白,再多的悔恨也無法彌補過去犯下的過錯。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喉嚨像是被堵住了,隻能發出幾聲微弱的哽咽。淚水在她眼眶中打轉,她低下頭,不敢再看李樂光的眼睛,仿佛那眼神是對她罪行的無情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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