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在山野的人家住著,突然聽到這種怪異聲音,哪能睡得著呢。
王積說,在被這個聲音弄醒之後,他不由地抓住了懷裡的鏡子,眼睛睜得大大的,但直到天亮,除了那個怪異的聲音之外,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第二天早上,張琦過來了。見到我頂著一雙熊貓眼精神疲憊的樣子,連連向我告罪,說是忘了告訴我每天晚上家裡會有些響動,估計是晚上的響動驚擾了客人的休息。
聽了張琦的話,我頓時覺得有些奇怪,便問是怎麼回事。
見到我問起,張琦似乎有些羞澀,但似乎又有些潸然淚下的樣子。
張琦說,他們家並不是一開始就住在春山的,而是從去年從宋汴城搬到這裡了。至於為什麼搬家呢,說起來就有些長了。
這事得從他們家的姑娘說起。張琦說到他家姑娘的時候停了一下。
王積告訴王度,張家的姑娘,王積昨天在張家投宿的時候也見過,十八九歲的年齡,也挺知書達理,挺溫柔爾雅的。
見張琦提起他家的姑娘,王積不由地更加奇怪了。便說,你家姑娘不是好端端的嘛,怎麼回事呢?
張琦見王積問起,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我們家的姑娘是很不錯,公子也見過。雖說我們家條件在宋汴算不上豪門大戶,但張家也識禮節,即便膝下就這麼一個女兒,也沒有嬌生慣養。姑娘女紅品德樣樣都還可以。
前年,我們給女兒尋了一門親事,也是宋汴城裡的人家。哪知道在給女兒定下親事以後,姑娘就莫名其妙的生起病了。白天還好好的,和正常人一樣,但是到了夜裡,就開始發作。
最開始的時候,沒有什麼大礙,隻是在她的閨房裡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像是在和什麼人說話一樣。但過了個把月之後,夜裡就時常一個人又哭又笑。
宋汴城裡的郎中,都讓我請到家裡看看,姑娘的脈象什麼的都很正常。我就尋思,姑娘是不是中了什麼邪。可按道理說,應該不會啊,因為姑娘在家裡基本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進。
如果說她的樣子,似乎是有了喜歡的人。但我和她娘親也問過,她娘親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宋汴城附近的僧寺和道觀,我和她娘親也去求過,香燒了不少,佛拜了不少。但也沒有什麼用。
到了後來,晚上,姑娘有時還會發出那些聲響。說起來,都是家門不幸啊。
王積說,張琦說到這裡的時候,不光是眼睛紅了,碩大的淚也從眼眶裡滴了下來。
張琦接著說,過來一段時間以後,姑娘的病情不知怎麼傳到了男方的家裡,那邊說我家姑娘招了邪,情願退了,說好的姻緣落了空。街坊團轉左鄰右舍看見我家姑娘被退了親,也時不時的說些閒話。
崽是娘的心頭肉,為了這,她娘親也沒少和我爭,說就這麼一個女兒,患了病之後,我這個當父親的也不上心。
後來,我就尋思,乾脆搬到春山來住一段時間算了。一來是想帶著姑娘山裡走走,讓她散散心,二來這裡來玩的人也少,也不會再聽到彆人把姑娘的事當成是非來講。
但哪知道搬過來以後,女兒的病情依舊,我也不知道該想個什麼法子了,隻能眼睜睜看著女兒繼續受累。咋會得了這種怪病呢。
王積說,張琦說這個事的時候他也認真看了,張琦的神情不是作偽。於是就猜測張家的姑娘肯定是撞了邪。想到自己來到宋汴前曾碰到的一些山精水怪被哥哥的寶鏡照得魂飛魄散,就想著幫張家一把。
於是,在張琦說完之後,我就和張琦說。我也不是一般人,打小就在終南山修行,這次下山,是奉了師父之命入世修行,在來宋汴前,也處理了一些怪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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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你說的情況,估計是什麼邪祟在作怪。要不這樣吧,白天我還會去山裡走一走,今天繼續打擾一宿。你要是相信我的話,要是晚間姑娘發病了,到時候你帶我去看看,說不定有法子,但也說不準。
張琦聽我這麼一說,也是很激動,便聽了我的建議。
到了夜裡,張家女兒的病又發作了。張琦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叫我。
跟著張琦,進了他家女兒的房間。姑娘從床上撲騰著身子,像是在與什麼東西廝打一樣。他老婆守著姑娘,著急得很。
我從懷裡掏出了鏡子,對著姑娘照去。隻聽見姑娘哭著尖叫一聲,“戴冠郎被殺死了。”
隨著姑娘的尖叫,姑娘的床下傳來了撲騰的聲響。
張琦的老婆把姑娘扶起來坐在桌子邊,看著張琦移開姑娘的床鋪。
在姑娘的床鋪下麵,一隻公雞死在那裡,翅膀還動了一下。
張琦扒弄了一下這隻死去的公雞,也覺得奇怪,這不是自己家養了七八年的公雞嗎。怎麼會出現在女兒的房裡?
但這是公雞死了以後,這個晚上,我再沒有聽到頭天晚上那種怪異的聲音。
天色亮了之後,張琦和我說,他老婆問了姑娘。說是前年的某個晚上,有一個自稱戴冠郎的少年郎,出現在她的麵前,向她吐露愛慕之心,一開始她拒絕了,但是後來,少年郎每天夜裡都會來到她的身邊,天未亮明便離開了。昨天晚上,戴冠郎被殺死了。
聽了張琦的話以後,為了保險起見,我又在張家停歇了幾個晚上。確實,那隻雞公被寶鏡殺死以後,張家姑娘再也沒有發病了。都說雞不六載犬不八年,看來,就是他們自己家的公雞在欺辱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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