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約定了時間,死者沒有來。於是,她就到家裡去尋死者。結果,見死者的院門開著,怎麼喊也喊不答應。
等她推門之後,人都快嚇瘋了。村裡的人聽到她的驚叫後趕了過來,發現命案之後都是嚇得不輕。原本保存的相對完好的案發現場也就這樣被破壞了。
按照村裡人的說法,死者羅氏,雖然是個帶著兩個孩子的寡婦,但口碑還是不錯,為人又和善。怎麼會遭受這麼慘呢?
現在,想要從這滿地的狼藉裡尋出線索,不光是高縣令一陣陣頭大,下頭的人,也是覺得比登天還難。
坐在死者的院子外,高縣令看著自己那些心急如焚手腳忙亂卻無頭緒的手下,心裡也是一陣陣焦急。
眼看天色漸漸黑下來,高縣令有些不耐煩了,正準備嗬斥衙役們時,突然,高縣令心裡一個咯噔。腦子裡忽然想起了自己中午夢見的那匹馬。
莫非這馬與這樁命案有關?想到此處,高縣令立馬叫過村正,讓他去找來村裡的戶籍名冊。
火把下,高縣令一頁一頁的翻開村正抱過來的戶籍名冊,遺憾的是,從頭翻到尾,都沒有一個姓馬的人出現。
然而,當高縣令將那本名冊從頭至尾仔細地翻閱了一遍之後,卻驚訝地發現其中竟然連一個姓馬的人都未曾出現。
他不禁皺起眉頭,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想了片刻之後,高縣令又問那村正,“盧家村外麵,鄰近的村子裡可有姓馬的人?”
雖不明白高縣令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村正還是老老實實的答話了。“回老爺的話,不光是我們盧家村,外麵的幾個村子裡,也沒有姓馬的人。”
聽著高縣令和村正的一問一答,在場的人心裡都很納悶。這位縣太爺是什麼意思呢?這麼大樁命案擺在這裡,不去好好勘察,問我們老百姓姓什麼,莫就能破的了這個案子啊?
不過,心裡頭有這想法,嘴巴上卻不敢說出來。畢竟,坐在自己麵前的是縣太爺,千萬得罪不起。
看著周圍的人一臉茫然,高縣令也覺得有些索然。莫道理啊,自己怎麼會平白無故做這麼一個夢呢?
看著縣太爺坐著發呆,邊上的人也是不敢言語。好半天之後,還是村正開了口,“老爺,天都黑這麼久了,要不,先移移駕,用點吃食。”
聽到村正的話,高縣令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順手把那戶籍名冊往村正那裡一遞。
正待村正準備接過去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起了一陣風,一下子把那戶籍名冊吹開了好幾頁。
也就在這不經意間,高縣令瞥見了一個名字——許忠。
刹那間,高縣令像是發現了稀世珍寶一般,又把那戶籍名冊拿了回來,用手壓著寫有“許忠”的那一頁。
許忠許忠。馬屬午,又能發出人的聲音,不就是個“許”字嗎?自己一箭正中馬的心口,不就是個“忠”字嗎?
想到這裡,高縣令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你們村裡的這個許忠,現在何處,速速帶來!”
很快,盧家村裡那個叫許忠的男子就被帶到了高縣令麵前。火把下,這個叫許忠的男子臉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眼神也飄忽不定。
更奇怪的是,他還不自覺的把自己的左手往身後藏,顯得極為惶恐不安。
見到許忠這副樣子,高縣令心中不禁生起一絲疑慮。他緩緩走到許忠身旁,圍著他慢悠悠地轉了整整一圈,隨後又重新站定在了許忠麵前。
“兀那許忠,犯下滔天大罪,還不快快從實招來。莫要等到本官大刑伺候,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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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心裡有鬼吧。隨著高縣令的大聲嗬斥,那許忠一下子就給嚇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老爺,饒命啊,老爺,饒命啊……”
看著許忠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還哭著求高縣令饒命,在場的人都驚呆了,莫不成這許忠,還真是這場滅門慘案的凶手?
很快,許忠的話打消了在場的人心裡的疑慮。
“小的昨晚路過盧羅氏家,突然心生邪念,翻牆到了她家。屋裡,她家兩個孩子已經睡下,盧羅氏正在燈下忙活。”
“小的一念之差,撞了進去,摟住盧羅氏想要求歡。哪知道這盧羅氏性子剛烈,拚死不從,還狠狠地咬了小的一口,把小的手指頭都差點咬掉。”
“當時小的氣急敗壞,一怒之下,竟失手殺了她!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釀成大錯……”
“她家的兩個孩子那時也被驚醒了。小的擔心他們會報官,所以也就把兩個孩子一並殺了。”
“隻是大人,你怎麼知道這事是我乾的呢?”
許忠的招供讓周圍的人陣陣怒罵,“真是個喪心病狂的畜生,打死他,打死他……”
好在有衙役阻攔,不然,就憑著這許忠的供詞,恐怕就會被義憤填膺的眾人活活打死。
看著眾怒的人群被攔下,高縣令麵色也是陰沉如水,冷冷地盯著癱在地上的許忠,“人在做,天在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事到如今,你還敢問本官,是怎麼曉得是你做下這潑天大案!”
說著,高縣令又讓衙役把許忠一直往身後藏的手拽出來。那隻手上纏著厚厚的布帶,但仍有鮮血不斷滲出來,染紅了大片布條。
很快,衙役們就給許忠戴上了枷鎖,準備押回縣衙大牢。
滅門慘案瞬間告破,在場的人都很是驚奇。也同樣懷揣著那許忠的疑惑,老爺你是怎麼知道這起命案是許忠做的呢?
不過,對他們的好奇,高縣令是笑而不答。等到許忠秋後問斬,整個延津縣都把這起案件中的高縣令傳得神之又神過後,慢慢的才有人高縣令因夢擒凶的事。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既然許忠已經主動招供,命案就得以告破。不過,對於許忠問的為什麼知道是他犯下的這起命案。
高縣令是笑而不答。等到許忠秋後問斬,整個延津縣,都把高縣令這件案件傳得神之又神。
“官裝神以唬民,民弄鬼以詐官”,這起因夢擒凶的案子,到底是不是凶案原來的樣子,現在,已經無法考證了。
或許是真的,或許不是真的,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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