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們一個兩個聯合起來欺負我姐，我姐命真苦，居然找了你這麼個薄情負心漢，離婚，你倆也得離，我堅決不讓我姐跟你這種負心漢住一起，我要接我姐去我家住。”
許仁義皺著眉頭，臉色跟吃了蒼蠅一樣難看，不是，這人是不是有病啊，怎麼聽不懂人話呢！
許仁義大手一揮，不耐煩道：“我懶得跟你扯，等你姐回來了你自己找她說。”
轉頭看向雷曉雲道：“吃你的，彆管她，不知道一天跟她姐發什麼瘋。”
雷曉雲覺得許仁義說得對，這種明顯更年期到了不可理喻的模樣自己還是不要硬剛，等媽回來了，兩人一對口供，自然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隻是雷曉雲剛吃了一口肉，就被何美玉將筷子打掉了。
“你還有臉吃飯了，我準許你吃了嗎？”
雷曉雲陰沉著臉，反問：“我吃的是我許家的飯，需要二姨準許嗎？”
“當然要！”
何美玉從懷裡掏出一張借條來，是何美娟當初借錢給許明陽學車的借條，借條自然是假的，是何美娟後補上的，但兩千塊錢卻是必須要雷曉雲還的，因為當初分家的時候雷曉雲被迫答應了的。
“現在馬上，將兩千塊錢還給我，不然，你今天彆說吃飯，就是你房間裡的東西我都全給你砸碎了！”
“你敢！”許仁義怒喝出聲：“你今天敢動一下她試試。”
何美玉冷笑一聲，雙手抱胸，耍橫的樣子跟何美娟如出一轍，“自古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借錢的是你們，不還錢還敢威脅我嗎？”
許仁義一噎，自己還真不占理。
錢都是何美娟在管，是不是真欠了錢，其實許仁義也不清楚，但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應該不會有假才對。
許仁義漲紅了臉，最後還是軟下聲音來，“這事兒等你姐回來了說。”
“等我姐回來乾嘛，誰欠錢，誰還錢，我今天就是來要債的，還不出來，你雷曉雲今天就彆想好過。”
雷曉雲雖然氣憤，但欠錢這事兒是她理虧，深吸一口氣將情緒壓下去，儘量讓自己語氣顯得平和些。
“二姨，現在明陽還在外麵掙錢，等他回來這錢我們會還的，還請您給我們點時間籌錢。”
何美玉得理不饒人，驕橫得厲害，“現在知道求人了，剛剛不挺硬氣的麼！”
雷曉雲緊咬著下唇，被羞辱得讓她攥緊了拳頭，朝何美玉道歉：“對不起二姨，剛剛是我態度不好，惹您生氣了。”
何美玉壓了雷曉雲一頭，那鼻孔都要朝上天了，斜睨著雷曉雲道：“認錯了也沒用，今天這錢你要是還不出來，就拿你東西抵。”
她姐在雷曉雲這裡受了氣，總要由她討回來的。
雷曉雲聞言默默取下脖子上戴的一個銀項鏈，這還是談戀愛的時候許明陽送的，不值什麼錢，鏈子上都已經有些氧化發黑了。
“二姨，我全身就這個最值錢，您要是看得上，就拿去吧！”
何美玉看了一眼，連用手拿都覺得晦氣，攤開手上兩枚金戒指朝雷曉雲比劃：“就你那破爛我才看不上眼。”
雷曉雲拽著手裡的銀項鏈，有種臉麵被人踩在地下的屈辱感。
何美玉抬眼望向左屋客廳廚房那邊，陳設簡單得一眼看到底，什麼值錢的都沒有。
她大步一邁跨過門檻，拉開碗櫃的玻璃，將裡麵僅有的幾個碗一個一個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許仁義想上前阻止，卻被雷曉雲拉住了，雷曉雲眼裡包著淚，朝許仁義搖頭，“讓二姨砸吧，我還不出來錢，總要讓她發泄一通，不然這事今天了結不了。”
許仁義“嘖”了一聲，有些抱怨：“這個何美娟，怎麼有這麼不講道理的妹妹，這何家怕不是風水有問題，生的都是母老虎。”
雷曉雲家裡本就沒幾個碗，何美玉很快砸完了，但覺得這個教訓還不夠，又朝著雷曉雲的臥室去。
雷曉雲一驚，率先一步擋在臥室門前，房間裡有她結婚穿的婚服和兩床喜被，還有何美娟前段時間給她打的新棉絮，這些算是她唯一拿得出手的東西了，可不能讓何美玉糟蹋了。
見雷曉雲擋在門口，何美玉就確信裡麵有她看重的東西，那毀起來才夠讓她印象深刻，何美玉站在門口揚著下巴道：“你放心，砸了的東西折價給你欠的債裡減，絕對不占你便宜。”
雷曉雲道：“二姨要砸就砸外麵，把房子砸了都行。”
“外麵的砸著沒勁兒，我現在要砸裡麵的，怎麼，裡麵藏著我砸不起的還是怎麼！”
雷曉雲態度堅決：“裡麵什麼都沒有，就我兩件嫁妝，二姨不會連人嫁妝都想毀了吧！”
“我毀了又怎麼！”何美玉嘲諷道：“你家給你的嫁妝能值兩千塊錢嗎？誰不知道你們雷家窮得叮當響，給你的能是什麼好東西。”
“東西好不好不重要，但是父母的一番心意，二姨也是有女兒的人，總是能共情一個當媽的心情吧！”
何美玉也是梨光鎮出了名的惡婆婆，折騰兒媳婦的招數不比曾經的何美娟少。
這要是擱平常，何美玉可能會有所收斂，不至於這麼咄咄逼人的，隻是眼下上了頭，看雷曉雲護的緊，心裡更有種急不可待的想將她踩在腳下的快感。
她身材不如何美娟壯實，但也高出雷曉雲半個腦袋，挺直了胸膛要往裡麵擠，嘴裡嚷著：“我當媽的心情那是對我女兒的，你又不是我女兒，老子今天就是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雷曉雲雙手拉住門框，眼看著就要擋不住了。
許仁義見狀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彆，拽著何美玉的肩膀就將她往後拉，許是上了脾氣，手下一點勁兒也沒收，將何美玉拉了個踉蹌，直接摔在地上。
何美玉當場就“哎喲”了兩聲。
雷曉雲見勢不妙，雙手順著門框往下滑，也一個屁股墩坐在地上，跟著捂著肚子嚎：“哎喲，我的肚子，爸，我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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