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許明秀坐在灶台前燒水,白香蘭舀了兩勺熱水提著去茅房給許文韜洗澡,何美娟在洗衣台上洗碗,雷曉雲則用乾帕子擦水漬,幾個女人都乾著自己能乾的活。
許仁義吃飽喝足,雷打不動的開始看新聞聯播。
許明宇則因為喝了酒上頭,倒床上人事不知了。
等忙活完家務,許明秀喊上雷曉雲去洗漱,見雷曉雲擠了牙膏,拿著牙刷跟自己一起,半開玩笑的說:“以前難得見你們用牙刷,現在怎麼習慣了?”
雷曉雲道:“都是媽要求的,早晚必須用。”
以前牙膏牙刷都是擺設,現在是實打實的生活必備品了。
“縣城裡早就普及了,上次我跟媽提這事兒還挨了頓罵,說我嫌棄她是鄉下人。”
雷曉雲低聲打趣:“媽現在可講究了,瞧這斥巨資安裝的水龍頭,生活質量完全比照著縣城裡了。”
“早就該這樣了,瞧這用著多方便呀!”
兩人有說有笑的洗漱完,然後換了衣服坐在床上。
雷曉雲見時間還早,拿出線團讓許明秀幫她牽著挽毛線。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許明秀盯著她的肚子問:“醫生說沒說什麼時候生?”
雷曉雲眉宇柔和,“應該在一月份,臨近過年那段時間了。”
“那真好,雙喜臨門呢!”許明秀有些不滿道:“明陽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嗎?可彆等到孩子出生了才回來!”
雷曉雲道:“前些天打了電話回來的,說是趁著年底這段時間再掙點,元旦過了就回來,肯定能趕在生產前。”
“孕晚期得多注意,有什麼不方便做的事情不要逞能,不行讓香蘭幫幫你。”
雷曉雲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然後回:“沒事,媽將我照顧的很好,有什麼事媽都幫我乾了。”
許明秀挑了挑眉,上次見著何美娟對雷曉雲肚子裡孩子那麼重視就覺得奇怪,眼下聽雷曉雲這麼說,就更好奇了。
她湊近了些,儘量壓低嗓子問:“你跟媽之間是發生了什麼嗎?”
許明秀原本是想問:你是不是什麼時候救過媽的命啊?
雷曉雲認真思考了一番,答道:“我也不清楚媽為什麼突然變得對我這麼好,好像一夜之間就變了,我當時也懷疑了好久才接受現實。”
許明秀眉頭蹙起,用手指了指隔壁,“難道是明宇他們做了什麼對不起媽的事,讓她突然醒悟了?”
想著白香蘭最近做的這些缺德事,雷曉雲點點頭,“有可能。”
這倆肯定是做了什麼讓媽傷心的事,不然怎麼會連自己大孫子都跟著輕視了。
許明秀譏諷一笑,“這倆也是活該,讓他們以前總在我麵前嘚瑟,吸爸媽的血吸得理直氣壯的,那副食店開著我看他們也不怎麼儘心,早晚得開垮了。”
雷曉雲沒附和,但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因為她聽王春梅說,白香蘭幾乎每天都在麻將館裡打牌,有時候許明宇也會去隔壁看看,過會兒眼癮。
估計是覺得萬事有何美娟兜底,做生意跟玩兒似得。
雷曉雲轉移了話題,問許明秀:“對了,菲菲現在有多高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