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媽!!!有蛇!!!大蛇!!!”
許明陽高呼一聲,連著鉗子一起將蛇扔了出去,那力道大得飛出去四五米。
許明陽慘白著一張臉,手裡提著水桶一蹦三尺高的往回跑,一直跑回院壩,躲在何美娟的身後這才緩過氣來,給何美娟笑成了眯眯眼。
“瞧你那點出息,黃鱔都敢抓,蛇怕啥啊!”
“那能一樣嗎!”
許明陽一邊安撫著小心臟,一邊檢查自己手裡的黃鱔,慶幸道:“還好黃鱔沒扔出去,不然白忙活一早上了。”
何美娟白了他一眼:“但你把我的燒火鉗扔出去了,快去給我撿回來。”
“那不行。”許明陽連連擺手:“明兒個趕場我重新給你買一把,那把不要了。”
何美娟見他害怕的模樣,哭笑不得,隻能自己卷了褲腿,摸索著下了田。
許明陽連忙道:“媽,你小心哈,那鉗子有點緊,那蛇估計還在上麵呢!”
何美娟揮揮手,毫不在意。
雙手插兜,不知道什麼叫對手。
她瞧鴨子上那牙印就知道是條菜花蛇,估計是冬眠剛醒不久餓了出來覓食,結果剛好被一群鴨子踩到頭頂上了,這才激怒了犯下死罪。
何美娟走過去,果然看見那菜花蛇盤成一坨正用力蛄蛹,想掙脫鉗子的束縛。
奈何許明陽一鉗子剛好夾在七寸上,加上鉗子有些生鏽,卡得死緊死緊,半天也沒掙開。
何美娟淡定上前將蛇抓了,取下鉗子的瞬間就被蛇緊緊纏在手臂上,勒得青筋都快出來了。
“嘿,你個殺鴨凶手,死到臨頭還敢反抗!”
何美娟揚手一甩將蛇頭砸石頭上,當場給它撞暈過去了。
“今天加餐,火爆鱔魚,再加個蛇湯。”
何美娟舉著蛇回來,嚇得許明陽和雷曉雲直接鑽進屋子裡,連房門都鎖了。
何美娟抽了抽嘴角,隻得去找許仁義幫忙。
許仁義見著蛇的瞬間眼神就亮了,不用何美娟說,十分默契的在後門的木板上釘了根釘子。
將蛇頭穿透,用小刀麻利的褪了蛇皮,開腸破肚,跟做過無數遍一樣。
何美娟則負責燒水切配料,煲一鍋鮮香的蛇湯。
雷曉雲和許明陽兩人躲在後麵看得齜牙咧嘴,渾身都起雞皮疙瘩,感覺這幾天都不敢從後門路過了,怕被蛇的魂魄報複。
“爸跟媽可真凶殘,他倆都不怕的嗎?”
許明陽垮著臉解釋:“你要是經過了災荒那幾年,你也不會怕。”
“得了吧!”雷曉雲道:“我小時候家裡也窮,割豬草都要翻兩座山,一樣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但我還是怕。”
蛇這種東西,有種血脈上的壓製,怕的人就算是看一眼也能引起生理不適,噩夢都能做半宿。
不怕的就像何美娟和許仁義,在他們眼裡跟黃鱔沒區彆,也就是食譜上的一道菜。
許明陽實在看不下去,回到前麵院壩也開始處理他的黃鱔。
跟許仁義一樣,許明陽釘穿了一根木板,然後將黃鱔腦袋釘在上麵,小刀劃開肚皮取了內臟,刮乾淨裡麵的黏膜,然後切成一小段一小段。
一共就抓了五條,炒出來再縮點水,估計一盤都沒有,許明陽乾脆弄了點酸蘿卜和蒜苗做配菜,又切了一碗乾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