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香蘭用絲巾包著腦袋擋著臉,即便再臊得慌,也堅決不落下一件衣服。
這次沒了許明秀的幫忙,許明宇隻買到了一張坐票,好在返程現在是區段性客流,擠上幾個小時有一段人又少了,能讓他緩緩。
這段時間許明宇身心俱疲,跟老了十歲似的,看著窗外的風景不斷變換,覺得頭暈眼花,人也疲軟得厲害。
後麵實在扛不住,也學著彆人在座位下麵墊了層報紙,整個人躺進去乎乎睡大覺。
若是何美娟看見以前好吃懶做又愛講究的許明宇,現在蜷縮在狹小又肮臟的火車座椅下睡得香甜,估計眼珠子都能蹦出來。
俗話說得好:餓到極致吃屎都香。
許明宇現在不外乎如是。
隻要能給他個地方睡覺,就是躺行李架上麵都可以。
兩人是坐第三天的早班車從豐縣火車站回來的,剛進家門時何美娟正坐在院壩裡縫毽子。
雷曉雲閒著無聊想踢毽子,趕場的時候本想買的,被何美娟製止了。
何美娟道:“那麼簡單的玩意兒賣五毛錢,你瞅著媽給你做一個絕對不比她的差。”
於是在殺雞鋪子薅了幾根漂亮的公雞毛,一大早就起來縫毽子。
正縫著一半,一陣微風吹過,揚起一股子又臭又辣眼睛的味道。
何美娟捏著鼻子說哪兒來的臭味,就被許明宇一聲真情實意的“媽!”叫得一怔。
許明宇還在台階上就扔了手裡的兩個大包,蓬頭垢麵,胡子拉碴,遠遠看著就跟逃難似的,一把衝進何美娟的懷裡,摟著她就嚎啕大哭。
“媽,我可想死你了!嗚嗚~~~”
雖說許明宇上輩子不孝順是個白眼狼,但這輩子好歹還沒開始做什麼忘恩負義的舉動,又是自己真心疼愛過的大兒子,見他這副模樣,心裡還是有些難言的酸楚。
正準備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兩聲,剛聞到的那股臭味兒直衝腦門,何美娟剛燃起的一點母愛徹底消失,一把就將人推開了。
“我嘞個天,你掉糞坑了啊!”
何美娟瞬間退開三米遠,手裡搖著蒲扇都快扇出火花星子了。
許明宇抹著眼淚,哽咽著解釋:“應該是在火車上染上的,我去洗洗換身衣服就好了。”
“趕緊滾!”
太久沒見到自己的老母親,哪怕是挨了兩聲罵,許明宇依然覺得心裡美滋滋的。
果然是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笑嘻嘻的提著包裹就溜進屋子裡了。
何美娟嫌棄道:“又哭又笑,黃狗飆尿。”
一回頭瞧見走在後麵的白香蘭,登時嚇了一大跳。
“我嘞個天,你大夏天穿毛衣,養虱子呢?”
白香蘭尷尬的笑笑,解釋道:“這不是包裡裝不了,隻能穿身上了。”
何美娟目測她起碼穿了五件上衣四條褲子,搖頭感歎:“沒個十年腦血栓都想不出這麼缺德的主意,你特娘真是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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