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仁義沒了之前的囂張,下來時明顯謹慎了不少,慢騰騰的順著梯子爬了下來,穩穩落了地。
“好了,瓦都補好了,曉雲去乾自己的活兒吧,爸這裡不用你守著了。”
雷曉雲上下打量了許仁義一番,確定他沒啥事兒,覺得剛剛應該是自己想多了,這便回房間看女兒去了。
等著雷曉雲離開,許仁義這才轉身朝著牆壁將右腳的褲腿撩了起來,果然膝蓋紅腫一片,還有一道五厘米的擦傷。
許仁義有些失落的歎息:人不服老是不行的。
想當年......
算了,好漢不提當年勇。
許仁義裝得跟沒事兒人似的,扛了梯子回去,恰好在洗手台撞上洗肥腸的何美娟。
何美娟偏頭看了他一眼,隨口問:“都補好了?”
許仁義心虛的回了一句:“嗯,你男人出馬,還有搞不定的?”
何美娟道:“真是老母牛坐拖拉機,牛逼轟轟的。”
許仁義嘿嘿笑了兩聲,然後側著身子進了屋。
何美娟見他沒事也沒多想,埋頭繼續洗肥腸。
許仁義輕手輕腳的回了房間,然後將房門上了鎖。
從酒壇子裡倒了半碗白酒,用火柴點燃扔進碗裡,酒碗裡立刻燃起淡藍色的火焰。
許仁義徒手伸進去沾了點酒水,忍著灼燒感斯哈斯哈的往膝蓋上揉。
傷口沾上酒精也沒比沾上辣椒水好到哪裡去,疼得他小腿都忍不住發抖。
這要何美娟在場,高低得問一句“招不招?”
自己將傷口處理好,許仁義換了條乾淨的褲子,全程都沒告訴任何人自己受傷的事兒。
至於剩下的白酒,將火滅了,一口就悶了。
正準備出去將臟褲子搓了,開門就又撞上何美娟。
何美娟聞到他滿身的酒味,登時就怒了,扯著許仁義的耳朵發了火:“好啊你,偷偷藏著喝酒,信不信我讓你這周都喝不成!”
“我就抿了一小口,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何美娟沒好氣道:“跟你說了你以後會有高血壓,少喝點馬尿,你是不是當老娘放屁呢!”
“沒放屁,沒放屁,我保證以後不偷喝了行了吧!”
“要不是想讓你多活幾年,老娘才懶得管你!”何美娟鬆了手,罵罵咧咧的走開了。
許仁義不以為意,嘴裡嘀咕著:“飯後一支煙,快活似神仙;飯後一杯酒,活到九十九,傻婆娘懂個屁呀!”
“狗騎摩托,不懂科學!”川話押韻)
許仁義受傷的地方沒兩天就消腫了,換上六分褲,剛好擋住膝蓋的傷,倒是真沒讓何美娟發現。
原本屋子旁邊的臭水溝因為這次漲水被衝刷得乾乾淨淨,難得也不臭了,這些天一直排上遊農田裡的積水下來,水勢還不小。
雷曉雲蹲在中間的石板上刷牙,瞅著水溝裡有小魚跟著被排下來,興奮的跟和何美娟說了。
何美娟乾脆用了個簸箕擋在中間,看能不能撿兩條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