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美娟道:“等入秋了找人來弄,現在弄了不容易乾透。”
雷曉雲靠著床沿有些昏昏欲睡,隨口接話:“到時候我們那邊也要刷一層,順便牆上刷層粉。”
“你那邊房間確實該修整一下了,牆麵都發黑了。”
幾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電視機突然發出噗噗兩聲電流聲,裡麵說話的人卡蹦卡蹦的說著台詞,半分鐘不到,整個電視屏幕全成了雪花狀。
白香蘭坐直了身子,有些緊張得問:“咋的啦,壞了?”
何美娟起身伸手在電視機後麵摸了摸,閉路天線插得好好的,轉了兩圈也沒恢複。
乾脆一巴掌拍下去,屏幕裡又閃跳出來兩幀畫麵,不過很快又成了雪花狀。
何美娟“嘖”了一聲,“算了,等明陽回來看看是哪兒的問題,不行讓他抱鎮上去修修。”
許明秀“額謔”了一聲,有些失望道:“正演到精彩的地方,這下看不了了。”
“唉,這個宋大成就是個傻子,喜歡慧芳乾啥不說呀,這下好了,被王滬生鑽了空子,氣得我心肝都有些疼了。”
白香蘭拍了拍胸口順氣,忿忿不平道:“這大傻子還親自把自己喜歡的姑娘送情敵家裡去,真是笨得拉狗屎!”
許明秀笑著提醒:“你懷著孩子呢,為個電視劇生啥氣。”
白香蘭道:“我也不想氣啊,但就是看著氣。”
雷曉雲倒是一點不氣,這電視劇叫《渴望》,白香蘭他們去羊城那段時間就跟何美娟看過一遍,大結局都知道了,聽說收視率太高,來來回回的重播,主題曲她都唱膩了。
若是再看兩遍,台詞都能背下來了。
雷曉雲仰麵躺下:“電視劇既然看不成了,乾脆一起睡個午覺吧!”
許明秀和何美娟也有這個意思,倒是許文韜精神十足,翻來覆去不想睡,使得涼床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吵得大家都睡不好。
何美娟板著臉嚇唬:“你拱來拱去跟條蛆似的,要是不睡,就滾去你爺爺的床上玩兒去!”
許文韜拽著何美娟的袖子撒嬌:“奶奶,我睡不著,你要不給我講個故事吧!我聽完故事就能睡了。”
“這是你說的,聽了可彆後悔。”
許文韜翻身就坐了起來,興致勃勃的點點頭。
他長這麼大還沒聽何美娟給他講過故事呢!
一聽要講故事,沒睡著的白香蘭和雷曉雲也側著耳朵聽著玩兒。
倒是許明秀一把拉過毯子將臉蓋住,心裡暗道:你們就聽吧,一聽一個不吱聲,今晚有得你們哭得時候。
何美娟清了清嗓子,然後語氣幽幽的開口:
“從前有個青年下鄉支教,因為學校沒有空的床位,於是他自己找了家農戶租了一間屋子住。剛開始住著還好,雖然鄉下條件差,但農戶對他很熱情,甚至將他當親生兒子一樣看待,給他洗衣做飯,照顧得妥妥帖帖。
隻是時間長了,青年就經常會做夢,夢裡模模糊糊能看見一個背影,身形跟他差不多,他開口問他是誰,那個男人也不說話。青年想靠近些,但怎麼也走不到那個男人麵前,不管他想什麼辦法,夢裡的男人都始終背對著他。
有一天他實在忍不住,在夢裡問他到底想乾什麼,沒想到那個男人居然開了口,聲音戚戚瀝瀝的說道:‘好兄弟,背對背,我們倆是好兄弟,我們兩個背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