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仁義幾乎是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到的派出所,一進門直衝劉剛的辦公桌,卻沒瞧見人。
“劉剛呢?跑哪兒去了?”
許仁義扯起嗓子在大廳裡喊了兩聲,有值班的回了句:“出去辦事兒去了,一會兒就回來,大爺要不坐下等?”
農村上了年紀的大爺公認不好惹,值班的不認識許仁義,但看那架勢也知道要好生哄著。
許仁義哪兒坐得住,轉頭就要出去找人。
誰知道剛到門口就遇上回來的劉剛,身旁還銬著一個男人,不是胡誌是誰。
許仁義無處發泄的怒火頓時有了去處,二話沒說衝過去飛起就是一腳。
這一腳半點情麵都沒留,胡誌當場飛出去兩米遠,後背在地上摩擦得火辣辣的疼,肚子一陣劇烈的絞痛,呼吸都覺得困難。
“你個小畜生,居然敢害我兒子,老子今天就打死你,看你還怎麼為非作歹!”
許仁義說著操起擱大廳的一張凳子就要朝著胡誌砸去,周圍人嚇得連忙上前製止,連劉剛都擋在胡誌麵前,生怕這老革命真上了情緒將人打死了。
“許叔,咱冷靜下,彆鬨出人命來!”
“鬨出來又怎麼了,大不了一命換一命,老子拿命填給他就是。”許仁義瞪著劉剛語氣不善:“你小子今天是非要護著這個小畜生?”
劉剛為難道:“許叔,不護不行啊,他是主動投案自首的,可不能由著您打罵。”
更何況還是在派出所門口。
這要傳出去,派出所哪兒還有威信了。
許仁義一愣:“主動自首?他交代了?”
劉剛點點頭,“供認不諱,他承認在許明陽的刹車上動了手腳,這才導致的刹車失靈。”
劉剛本就是接著群眾報案說許家的貨車在糧站失控了,司機直接開車衝進了河裡,他立馬帶著兄弟去現場,結果在半路就遇上了主動投案的胡誌,這才將人先銬了回來。
許仁義這下是有點子懵逼的,乾了壞事不趕緊跑,居然主動自首了,那他乾這壞事兒有什麼意義,上趕著吃牢飯?
劉剛見許仁義冷靜了下來,這才小聲安撫:“許叔,咱不如一起坐下來聽聽,看他怎麼說。”
許仁義想了想,自己剛剛那一腳踹的可不輕,夠他在拘留所的床板上躺十幾天,算是給明陽報了仇,更過分的當著民警的麵也不好做,於是點點頭,轉身大搖大擺的進了派出所裡。
楊震看得直呼牛逼,這派出所跟自己家開的似的,也跟著走了進去。
胡誌目光陰鷙的盯著許仁義的背影,但卻沒力氣反抗,被劉剛粗暴的拽起來的時候嘔了幾口酸水,這才被帶進了審問室。
鄉鎮裡的審問室說白了就是一間調解室,一張書桌幾把椅子,大部分時間都是用來處理民間百姓糾紛用的。
什麼你修房子多占用了我家的地,我家地裡丟了幾十斤玉米,他家又偷了我家迷路的雞。
像胡誌這種給人刹車做手腳,涉嫌故意殺人的情況少之又少,劉剛自己都不知道多少年沒處理過這樣的“大案”了。
胡誌被按在了凳子上,劉剛坐在他對麵,筆錄員開始記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