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許明秀連忙幫張帆說話：“他去山城參加教資培訓去了，到時候通過考試能教初中，這都去一個月了。”
“那你這事兒跟他說沒說，萬一他也是這個意思呢！”
“不會的，張帆去考教資就是為了以後能輔導菲菲初中的課業，我倆早就商量好了，不生二胎，就好好培養菲菲長大成人。”
何美娟還有些不信：“你確定這事兒裡沒他參與？”
“我確定！”
其實何美娟也不太信張帆能做出這麼缺德的事情，上輩子她瞧不起張帆，言語裡都沒幾句好話，但他也能彬彬有禮的對她。
人倒是個好人，隻是那些年當老師的工資確實不高，雖然都是鐵飯碗，但跟許明秀的工作比起來，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所以何美娟在張家人麵前總是有優越感，加上何美娟凶惡出名的脾氣，張家人在她麵前基本就是夾著尾巴做人。
但這輩子她為了不讓許明秀難做，幾乎很少去他們家，去了也就坐一會兒，不留下過夜，也不在家屬院裡到處亂擺龍門陣，給張帆留足了臉麵。
本來以為這輩子沒了自己這根攪屎棍攪這小兩口生活，結果她的退讓和不打擾，卻換來了張家那兩個老登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
這是以為她何美娟修身養性好脾氣，敢欺負起她女兒了。
何美娟恨鐵不成鋼道：“這都騎你頭上拉屎了，你就沒將那兩個老不死的攆出去？”
許明秀搖了搖頭，“他們說這話的時候打著開玩笑的語氣，看著也就隨意提了一嘴，特彆是見我黑了臉也就不再說了，隻是往後一直住著不走，將我家裡當成他們的家，一副主人的姿態讓我特難受。”
“張帆又不在家，你說我將老兩口攆出去，他倆在門口哭哭啼啼一鬨，我這有理都變成沒理了，以後還怎麼在單位上班。到時候再給張帆添油加醋一番，我倆指定得吵一架。”
許明秀原本是想著忍忍，忍到張帆回來了，讓他出麵將老兩口送回老家去，她這個當媳婦的不出麵，有啥臟水也潑不到她身上。
她正是年底評先進的關鍵時候，可不能鬨出什麼醜聞來。
沒想到這一忍反而讓對方越來越得寸進尺。
“我也是昨天發現菲菲情緒不對，這才問出來的，他們經常在菲菲麵前說些有的沒的，菲菲吃點水果或是買個裙子都要數落半天，說她一個女娃本來就是賠錢貨，還花家裡那麼多錢，不知羞恥之類的。
我去找他們對峙，那老不死的一口咬定沒說過，還說隻是想教育菲菲勤儉節約，怎麼可能說那些話，是菲菲誤會了。菲菲受了委屈鬨著要離家出走，我這才哄著將她帶回老家來住兩天，緩解緩解她的情緒。”
何美娟問：“那你什麼打算，總不能讓菲菲一直不上學啊？”
“我就想著先將菲菲安頓好，然後再回去將那兩個老不死的攆出去。”
不管他們想怎麼鬨，在家屬院裡散布什麼“媳婦趁著男人不在家將公公婆婆掃地出門啊，棄養啊，虐待啊！”之類的話題，她也不能放任他們欺負了菲菲，大不了這個先進稱號不要了。
何美娟沉思了片刻，然後不讚同道：“你既然前麵都忍了這麼久沒發作，現在乾脆也彆跟他們對著乾。”
這倆說白了就是在刁難刺激許明秀，等著她爆發了跟他們吵，然後站在道德製高點上指責許明秀不孝順公婆，張菲菲不尊敬爺爺奶奶，想趁著張帆不在給許明秀立規矩，順便破壞破壞小兩口之間的感情。
當惡婆婆她多有心得啊，到時候家屬院大門口哭天喊地一陣撒潑，壞名聲都落在許明秀頭上，再有些個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在張帆麵前一描述，就是假的都能變成真的。
張帆本就是個有些愚孝的人，萬一信了三分，跟許明秀之間的感情就會破裂三分。
到時候那倆再說點許家看不起他之類的話煽風點火，時間久了說不準真能將小兩口鬨到離婚的地步。
要知道就沒有公婆拆不散的婚姻。
讓許明秀跟張帆離婚這事兒，那倆是真心的，隻不過又舍不得許明秀的好工作和縣城裡的房子罷了。
許明秀有些急道：“不將他們攆出去，我難不成還繼續伺候他們？我可做不到見了那兩張老臉還笑嘻嘻。”
“放心吧，有媽在呢！”何美娟道：“你能為了菲菲背負罵名，我還能不幫著你？”
她這重生了幾年一直在贖罪，好脾氣好素質的對待每一個人，怕不是有些人都忘了她何美娟原本的人設了，那她不介意幫他們醒醒神。
“你吃了午飯就帶著菲菲回去，跟菲菲說這幾天不管那倆說什麼都要忍住，不要往心裡去，等國慶一大早，外婆準時上門給她報仇。”
許明秀有些後怕道：“媽，您要乾啥？難不成要動武？”
瞧這摩拳擦掌的樣子，可彆給那倆老不死的打死。
何美娟自信放光彩：“放心吧！這次文鬥。”
跟何美娟交談完，許明秀心裡堵著的那口氣可算是消了，出門找到張菲菲，三個娃正坐在涼床上看電視。
“菲菲，你過來一下。”
張菲菲今年十三歲，已經是懂事的大姑娘了，瞧見她紅紅的眼眶就一陣心疼。
“媽媽，您哭了？”
許明秀點點頭，“嗯，跟你外婆訴了點苦，你外婆說要幫我們報仇呢！”
張菲菲眼前一亮，欣喜道：“外婆能幫我們把爺爺奶奶趕走嗎？”
許明秀嚴肅的問：“菲菲是真的不喜歡爺爺奶奶嗎？”
“不喜歡。”
張菲菲一張小臉揪了起來，“他們從小就不喜歡我，我都能感覺出來，就是覺得我是個女孩兒不是男孩兒。
他們明明不喜歡我們，卻還霸占我們的家，我的房間已經變成他們的所有物了，甚至媽媽你上夜班不在家的時候還帶鄉下的親戚回家裡來住過，我學過一個成語叫‘鳩占鵲巢’，說的就是爺爺奶奶！”
許明秀沉了臉色，壓抑著怒火問：“帶的什麼親戚來住？男的女的？沒對你做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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