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著餐館外麵的新鮮空氣,胸腔裡積壓的鬱悶總算是消散了一點。
但這家裡他是一刻都不想待了,也難怪張菲菲死活吵著不回清源鎮,饒是他現在也不想回來。
張帆去鎮上兩個小賣部逛了逛,買了兩包零食和兩瓶ad鈣奶,又去診所買了兩顆暈車藥,這就回了家。
他這會兒隻想帶著張菲菲回豐縣自己的家裡躺著看球賽,完全不想搭理這對神經病一樣的父母。
張帆剛走到院壩裡,還沒邁進門檻,就聽見裡麵傳來了張菲菲的哭聲和張開德的嗬斥聲。
“你一個賠錢貨又不能給張家傳宗接代,居然一點活兒都乾不了,你爸媽養你是乾什麼吃的,簡直糟蹋糧食!”
張菲菲站在豬圈門口不敢進去,手裡還拿著舀豬食的瓢,哭得委屈極了。
從哭聲裡斷斷續續的傳出來:“我......我真害怕......”
“一頭豬有什麼好害怕的,它能咬你嗎?”張開德被磨得沒了耐心,“等以後有了弟弟,你要乾得還多著呢,以為還能像現在這樣嬌生慣養。”
張菲菲哭喊著:“不會的,爸爸說了不會生弟弟的。”
“他不生我張家的香火怎麼辦,指望你個丫頭片子?”
張開德恨了張菲菲一眼,低聲抱怨:“要不是當初何美娟在場,真應該生下來就丟尿桶裡,也沒現在這麼多事兒了。”
“爸!你當著菲菲的麵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張帆一腳將門踹開,火氣半點不比張開德小,甚至憤怒得連汗毛都炸了起來。
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的爸媽私下都是這樣跟女兒灌輸惡言惡語的,難怪張菲菲前段時間經常問他會不會跟許明秀離婚,他還以為是許明秀在鬨脾氣影響了孩子。
他真是個瓜批!
張開德被當場抓包有一瞬間的心虛,但想到自己是老子,張帆也不敢將他怎麼樣,又立刻無所顧忌了起來。
“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讓你相親去了嗎?”
“相親?”張帆冷笑:“你們是不是忘了我結婚了,我相哪門子的親,你們彆太離譜了。”
“結了又不是不能離,況且那姑娘說了,可以先生出兒子了再扯證,你又不吃虧。”
張帆深吸一口氣,努力穩定自己的情緒,免得被當場氣死,“爸,你們是不是想害我丟了工作,妻離子散,然後回來挑大糞才滿意?”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張開德反駁道:“我們是你親爹親媽,我們會害你嗎?”
你們不會害我,你們隻是想搞死我。
張帆覺得跟他們已經說不通道理了,也不想再說,走到張菲菲的身邊從她手裡奪過瓢扔在地上,“菲菲,去收拾東西,爸爸帶你回豐縣去。”
張菲菲哭花的臉上立刻露出一絲欣喜,點了點頭,小跑著回了房間收拾行李。
“你剛回來就要走?”張開德立刻變了臉,“你今天不將生兒子這個事情落實了,哪兒也不許走!”
張帆反懟道:“您天天都將生兒子掛在嘴邊上,那您怎麼不自己生一個,您今年才五十六歲,老當益壯,與其每天給我做思想工作,您自己生一個不是更快。”
張開德氣得吹胡子瞪眼,臉上更是臊得慌:“你說什麼瞎話,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張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打死我吧,打死了張家直接絕後。”
“你......你......”
張開德氣得拐杖都快把地麵杵穿了,但愣是沒舍得朝張帆動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