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我的文藝,是媽媽對不起你,媽媽不應該聽信外公外婆的話,將你推進了火坑啊!”
白大海他們哪裡是真心照顧許文藝的,分明就是想白嫖一個孫子給白家延續香火。
李娟慌忙解釋:“香蘭啊,你話彆說得那麼難聽,咱們要文藝戶口的時候也是你同意了的,怎麼現在說這種話!”
白香蘭哭喊:“我同意將戶口轉到你們名下是為了方便他上學,不是讓你們把名字都給他改了,你們經過我允許了嗎?”
白大海狡辯道:“你是我白家的姑娘,你受苦生的孩子跟著你姓,你有什麼不高興的,還需要經過你什麼允許!”
要說許明宇有這反應他接受,白香蘭有啥不樂意的。
白香蘭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父母醜惡的嘴臉,隻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想吐得厲害。
“你們根本就不是真心對文藝好,你們也重來沒想過尊重我,你們使這麼多的幺蛾子,不過就是害怕白家在我這裡斷了香火。”
白大海被說中心事有些惱羞成怒,“你生了兩個兒子,分一個給咱們有什麼問題?”
許明陽本不想插手白家的家事,但在一旁實在聽不下去,插話道:“你們既然處心積慮的要去了一個孩子,那為什麼又不好好照顧他!”
“我們怎麼沒照顧他,不是養得白白胖胖嗎,他落水純屬意外,那許文韜小時候也沒人管滿山遍野的跑,文藝出事兒隻能說是運氣不好!”
許明陽難得語塞,這還真沒辦法辯駁。
農村的孩子有幾個不是放養,他小時候捉蝌蚪還差點落水田裡淹死。
至於住碼頭附近的孩子,誰大夏天不是光著屁股下河洗澡,能長這麼大,全憑運氣。
許明宇和白香蘭實在不想跟這兩人掰扯,這樣的奇葩父母,說再多除了給自己氣出一身病,他們絲毫認識不到錯誤。
“走吧,還得去談棺材的事兒。”
許明宇拿上戶口簿,摟著白香蘭往外走。
白香蘭最後丟下一句:“我以後都不想再看見你們,以後彆給我打電話了。”
隻要一看見他們的嘴臉,就想起夢中許文藝在黑漆漆的河底掙紮著喊“救命”的場景,她覺得心口跟被剜一樣疼。
見他們要走,李娟還不忘追了出去,嘴裡嚷著:“香蘭啊,你可不能真這麼狠心不管爸媽呀!你要是不管,你讓我們怎麼活!”
白香蘭看都沒看一眼,跟著許明宇去棺材鋪子買了一口小棺材。
沒屍體也不用考慮那麼多,在裡麵放了許文藝的衣服和玩具,就當作是他了。
許文藝的葬禮並沒大操大辦,雖然白香蘭很想熱熱鬨鬨的送許文藝走,但根據傳統,小孩子的葬禮不宜辦得過分隆重。
棺材在家裡沒停兩日,就找了人來抬到何美娟前些年留出來的墳地裡下葬了。
原本是給許仁義和自己留的地方,沒想到白發人送黑發人,自己的小孫子先輪上了。
等孩子下了葬,白香蘭徹底扛不住生了一場病,在床上躺了好幾日。
許文韜原本對白香蘭是有些埋怨和生疏的,但日日看著她躺在床上受苦,許文韜回想起曾經父母對自己的好,最終沒忍住重新親近白香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