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丙基腎上腺素。”
灰原哀神色自若,有一種以前給實驗室的下屬講解的感覺,不過她沒有用專業的話語,以免眾人聽不懂。
“英文名Aludrineo,可以給神誌不清的患者使用以誘發症狀,從而查清原因是不是和心臟及腦無關,而是由自律神經引起的藥物。”
“沒錯,就是這樣!”工藤有希子笑眯眯道。
妃英理若有所思,“用這種藥物,讓他站起來伸懶腰時精神恍惚,而我們先入為主地認為犯人會用手槍恐嚇,所以看到他舉起雙手,好像被打中一樣地倒下就覺得是槍擊…是這樣吧,有希子?”
“是呀!那時候還沒被槍打中呢!”
“但是,就這樣還覺得不夠的罪犯…再用一句話徹底誤導了我們,”妃英理說著,視線越過小蘭看向另一個人,“他說…老爺把手舉起來了…”
“啊?難道說,”小蘭愣了一下,順著妃英理的視線回頭看去,“犯人是…”
“管家植木草八先生,”工藤有希子說道,“我們都完完全全上了你的當…”
上半身微微躬著,但是下半身站得筆挺的管家沉默不語。
這讓眾人意識到犯人應該就是他。
“那麼,藥就是放在那杯咖啡裡的?”
“是啊,如果是管家的話,就很清楚乾雄先生看書的時候要喝咖啡,還有看完書站起來的時候有伸懶腰的習慣…
最近雖然不常用了,但是那種藥還有擴張氣管的作用,隻要適量,就可以治療哮喘。藥生效是在幾十分鐘以後,雖然不一定百分之百在伸懶腰後就會倒下,但是這個可能性非常大…”
“讓大家以為是槍殺,是想把警察的視線從咖啡上引開。如果被認為毒殺的話,就會調查咖啡,這就糟了…”
妃英理接過工藤有希子的話茬,“也就是說,這樣做就給自己創造了不在場證明,然後趁我們朝乾雄先生倒下的房間跑過去的時候,假裝回自己的房間去拿備用鑰匙…
從外麵繞到那裡,隔著窗戶向神誌不清的乾雄先生連射三槍,然後進入房裡,假裝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的樣子跑到那個房間。當然鑰匙是事先就帶在身上的…”
“可是,你們在房間前麵聽到的槍聲不是隻有兩聲嗎?”目暮警部提出質疑。
眾人看向工藤有希子。
工藤有希子笑眯眯地將自己的另一個助手也拉到了身前。
“是消音器。”
“消、消音器!?”
“嗯。”楓原接著說道,“當時房間內還放著古典音樂,又因為和後麵的兩聲槍響差距明顯,所以大家即便聽到了也不認為是槍聲。
但隻要去檢查一下遺體內的三發子彈,就一定能發現其中的一發上留有消音器的花紋。我沒說錯吧,有希子阿…姐姐?”
“嗯嗯!”工藤有希子開心地點點頭。
“原來如此!”
“那麼,沒能測出硝煙反應是因為他用那條毛巾把自己的手槍卷起來…”
“總之,徹底搜查這個家裡和院子,把消音器找出來…”
目暮警部和高木警官都反應過來,目暮警部立刻開始指揮行動。
“沒有這個必要。”
“嗯?”
“這個詭計的關鍵就是要讓人以為第一槍發生在我們看監控錄像時,”工藤有希子說道,“一旦消音器被發現,這個把戲就很可能被拆穿。管家先生當時完成射擊後就趕了過來,甚至連槍都來不及處理…消音器一定還藏在他身上,恐怕是在襪子裡…”
眾人朝著管家看去,他依然沉默不語。高木警官走過去搜查他的襪子,他也一動不動。
高木警官立刻就找到消音器了。
“有了!可是為什麼藏在襪子裡呢?”
“因為他不肯坐下,”工藤有希子笑著看了妃英理一眼,“之前英理把他們聚集起來時讓他們不許動,他們就都老老實實地一直站著…真有氣勢呢…我可是很貼心地告訴他們可以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