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們在交往了?”
客廳裡,博士吃驚地看著楓原和灰原哀。
因為大腦一時間處理不過來外部信息,楓原難得地沒能注意到博士恰好也來到了客廳,於是兩名小學生剛剛的行為差一點就被抓了個正著。
但即使隻是差點,他們湊在一起對視著的樣子還是被博士看在了眼裡。
“用不著這麼大反應啦,博士…”楓原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然後悄悄瞄了灰原哀一眼。
身邊的灰原哀耳垂和臉頰都微紅,察覺到楓原的視線便回了他一枚白眼。
“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你們不告訴我啊?”平複了下心情,博士接著問道。
“嗯…”楓原稍微糾結了一下措辭。事實上,讓博士知道也沒什麼,但主動去跟博士說又感覺有些奇怪,所以博士也是現在才知道。
不過正猶豫間,楓原便聽見身邊的灰原哀先開了口。
“因為和他交往實在太丟臉了…”灰原哀抱著胳膊,“這家夥隻知道推理和足球,遊戲也是又菜又愛玩,唱歌還特彆特彆難聽,初戀又不是我,還被我縮小了,誰願意要他啊?”
楓原難得的死魚眼。
“那…”博士愣了一下。
“不過呢…這家夥那天對我表白,”灰原哀瞥了楓原一眼,“我一時衝動就答應他了~”
“是啊…”楓原無奈道,然後壓低聲音對著灰原哀說著,“不過,灰原,我的初戀明明就是你…”
不管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後。
“哼,”灰原哀撇過腦袋,“那你至少也是中間很多年都坐視著自己的表意識喜歡上了彆人卻無動於衷。”
“喂喂…”楓原有些無奈。
真是不講道理…
不過,中間很多年?
“哎呀,不管怎麼說,這實在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吃驚過後,博士的眼中滿是欣慰和興奮,“我去訂個蛋糕慶祝一下好了…”
“沒那麼誇張啦,博士…”
“博士你是自己想吃吧?”灰原哀馬上就警惕起來,朝博士投去警告的眼神。
“怎、怎麼會…”
博士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
他趕緊改了口繼續打探兩人之間的詳情,灰原哀則叮囑他對小學生們保密。
緊接著,楓原便聽見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衝矢昴發來的消息。
微微怔了一下,意識到什麼,楓原稍微嚴肅了一些。點開信息,上麵寫著:
“調查完畢。等你過來。”
對降穀零這個名字的調查結束了。
……
安室透,原名降穀零,是日本公安的人。
在衝矢昴通過自己的渠道確認了這一點後,柯南和灰原哀兩人都鬆了口氣。但是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形勢卻突然發生了變化。
先是柯南在醫院裡偶然發現安室透正在調查當初將水無憐奈送回組織裡時遇見的組織成員楠田陸道的事情,他還在那裡親耳聽見安室透承認自己小時候的外號就是零。
接著,安室透還從不知情的朱蒂以及卡邁爾那裡探知了楠田陸道當時對著腦袋開槍,自殺身亡的事情。
秘密仿佛就要被揭穿了。
這之後的第二天,工藤宅中。
“那麼首先公布最佳男配角,頒獎嘉賓是去年的獲獎者,約翰尼·比普先生。”
客廳裡,戴著口罩的衝矢昴單手撐著下巴,安靜地看著電視。電視上正播放著奧斯卡頒獎典禮。
不過典禮才剛剛開始,門鈴聲便傳了過來。
他走到門邊,拿起電話,“喂…”
“有您的快遞。”
不等他說些什麼,門外的那人就馬上表明了自己的“來意”。他放下電話,打開門。
站在門外的是一名古銅色皮膚的男子。
“晚上好!初次見麵,我是安室透。”男子打著招呼,“不過…我們也不能算是初次見麵吧?”
“……”
“我想和你聊幾句,方便進去嗎?”
“當然可以。”衝矢昴回道,“不過你帶來的那幾位還請在外麵等一下吧?雖然很失禮,但家裡好像拿不出那麼多招待客人的茶杯。”
在大門邊圍牆的拐角處隱約有幾個人影。
“請不用介意,”安室透回頭看了一眼,那些人都是他帶來的全副武裝的手下,“他們本來就喜歡在外麵等。不過,你要是說了什麼或做了什麼…他們搞不好就會進來打擾一下呢。”
衝矢昴讓開身子,請安室透進來。
來到客廳,電視依然還開著,衝矢昴簡單衝了壺茶便端著托盤走了回來。
“你喜歡推理嗎?”安室透突然開口。
“還行吧。”衝矢昴依然眯著眼睛。
“那我們就從這裡開始吧!隻是個簡單的偷換屍體的手法而已。”
“哦…推理故事裡常見的橋段嘛。”
“有個男人在來葉山路被手槍擊中頭部,然後和汽車一起被點燃。後來好不容易從燒焦的屍體上采集到那個人右手的指紋,和他生前碰過的一個男孩的手機後留下的指紋一致,於是證明了這個男人的死亡。不過奇怪的是…”
“哪裡奇怪?”
“就是那個手機上殘留的指紋啊。那個男人明明是左撇子,可是手機上留下的卻是右手指紋,你不覺得奇怪嗎?”
“這也很正常。”衝矢昴回道,“不知道你有沒有過一邊吃飯一邊用手機刷新聞的經曆。”
“……”安室透微微沉默了一下,“是啊,但還有另一種可能,比如說他不得不用右手。”
“哦…為什麼?”
“那個手機在那個男人拿之前,也被彆的男人撿到過,而撿到手機的那個男人慣用右手。”
“彆的男人?”
“是啊,好像有三個男人碰過那個手機。那麼問題來了,”安室透雙手交疊墊著下巴,“最初撿到手機的是個胖胖的男人,第二個是脖子上戴了頸托的瘦子,最後一個則是裝了心臟起搏器的老人。這三個人中隻有一個人留下了指紋…你覺得是誰?”
“是第二個瘦瘦的男人吧?”
“哦?怎麼說?”
“首先可以排除的是第三個裝了心臟起搏器的人,他應該會擔心起搏器被手機的電波乾擾所以根本不去撿。接下來就有些不好判斷,但既然你特意強調了第一個人的特征是胖,我想你大概是想暗示他的手也很油膩吧?如果手機沾了油膩的指紋,後兩個人也許就不願意撿了,所以最初那個胖男人撿起手機時沾上的指紋大概已經被擦掉了。”
“是啊。精彩的推理。”
“可是在那個瘦子之後,那個被殺害了的男人不也拿過那個手機嗎?那個男人的指紋應該也…”
“如果動了些手腳,不讓指紋沾上去呢?”安室透說道,“恐怕那個男人早就預料到了這些事,事先在指尖上塗了一層膜!”
“膜?”
“是啊,所以他才會連罐裝咖啡都拿不穩。也就是說,真正的死者其實是第二個瘦瘦的男人。他把和自己穿了一樣衣服的屍體放在車上,然後假裝被槍擊中,趁機將自己和屍體掉包!”
“原來如此,還真是讓人感興趣。可是那個假裝被擊中的男人,之後又是怎樣離開現場的呢?”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你可以先把電視關掉嗎?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很重要。”
“有什麼關係嗎?”衝矢昴回頭看電視,注意到離他想看的部分還有段距離才放下心來,“我很關注奧斯卡獎。然後呢?那個男人是怎樣——”
“那個男人和開槍的女人是同夥!恐怕是偷偷鑽進那個女人的車裡逃走了吧!瞞過了那些在遠處負責監視這一幕的人。”
“原來還有人負責監視啊。”
“是啊,他們完美地騙過了負責監視的人。不管怎麼說,那個男人也是頭部噴血之後倒下的。”
“頭部噴血?”
“這也是個假象,因為被擊中的男人一直戴著黑色的針織帽。這附近不是有個能做出讓MI6都自愧不如的發明的博士嗎?拜托他幫忙的話,做出配合空包彈從針織帽裡往外噴血色顏料的裝置,應該是小事一樁吧。”
“這麼說是那個男人拜托那個女人,對著他的頭開了空包彈嗎?”
“不,朝頭部開槍是那個負責監視的人下的命令。他已經預料到了,那個負責監視的男人用槍乾掉某人的時候一定會這麼做。”
科恩就是這樣被一槍命中腦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