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兄弟的狼狽身影消失在街角,沸騰的街道漸漸恢複了平靜,但每個目睹了此事的百姓心中,都烙下了一個名字——秦牧,還有一個絕美的身影——郡主楊玉兒。
翌日清晨,天光微亮。
秦牧深知軍營重地,帶著妹妹秦纓多有不便,更何況經過昨夜之事,他擔心崔家會用下作手段報複。
思慮再三,他帶著秦纓找到了校尉魏毆的府邸。
“秦兄弟,你這是……”魏毆看著秦牧身後的秦纓,有些不解。
秦牧抱拳,誠懇道:“魏大哥,小妹年幼,我即將入營,將她獨自留在院中實在放心不下。想請魏大哥行個方便,讓小妹暫住嫂夫人處,也好有個照應。”
魏毆一拍胸膛,豪爽大笑:“嗨!我當是什麼事!你妹妹就是我妹妹隻管住下,讓你嫂子陪著,保管安安穩穩!你我兄弟,說這些就見外了!”
將妹妹安頓妥當,免去了後顧之憂,秦牧心中大石落地,隨著魏毆大步流星地走向登州大營。
轅門高聳,旌旗獵獵,士卒操練的呼喝聲與兵器碰撞聲不絕於耳,一股鐵血肅殺之氣撲麵而來。
“兄弟,委屈你了。”營帳內,魏毆給秦牧倒了碗水,麵帶歉意地說道,“如今王爺率主力大軍出征在外,登州城內軍務暫由幾位偏將與郡主共管。我官職低微,無法直接為你引薦。你看這樣如何,我先委任你為我麾下的隊長,統領百人。待王爺凱旋,我再親自帶你去見王爺,憑你的本事,封個將軍都綽綽不該!”
隊長?領百人?
秦牧眉頭微皺,搖了搖頭:“魏大哥,不可。”
魏毆一愣:“為何?以兄弟你的武藝,當個百人隊長綽綽有餘!”
“大哥有所不知,”秦牧沉聲道,“小弟初來乍到,寸功未立,若是憑空坐上隊長之位,恐怕手下兄弟們心中不服。軍中以軍功為尊,無功受祿,是大忌。”
此言一出,魏毆眼中的讚賞之色更濃了。
他本以為秦牧是恃才傲物之輩,沒想到竟如此深諳軍中規矩,通曉人情世故!
“是大哥考慮不周了!”魏毆重重一拍大腿,“兄弟說得對!軍中,最重規矩!”
他思索片刻,眼中精光一閃:“既然如此,那便先委屈賢弟一下!你暫且做我的親衛,跟在我身邊。如此一來,既無人非議,將來若有戰事,你也方便立功!如何?”
親衛,雖無實權,但地位超然,是主將心腹的象征。
“但憑大哥安排。”秦牧乾脆利落地抱拳應下,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魏毆心中大喜,越看秦牧越是順眼。他目光落在了秦牧始終背負的那杆被布條緊緊包裹的巨型兵器上,好奇心大起。
“對了,兄弟,不知你這杆神兵……有多重?”
秦牧淡淡一笑,將背後的天龍破城戟解下,“砰”的一聲,輕輕頓在地上。
整個營帳的地麵都仿佛隨之震顫了一下!
“魏大哥可以試試。”
魏毆看著那比尋常長戟粗壯了整整一圈的戟杆,深吸一口氣,上前握住。他使出吃奶的力氣,雙臂肌肉墳起,青筋暴突,臉都憋得通紅!
然而,那杆巨戟卻紋絲不動!
“這……這……”魏毆駭然失色,他自己的镔鐵大刀重達六十四斤,在軍中已是重兵器,尋常士卒兩人合力都未必抬得動。
秦牧伸出單手,輕描淡寫地將巨戟提起,仿佛那不是一杆兵器,而是一根稻草。
“不瞞大哥,此戟名為天龍破城戟,重三百六十斤。”
“三百六十斤?
魏毆倒吸一口涼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看著秦牧的眼神,已經不像是在看一個人,而是在看一頭披著人皮的洪荒巨獸!
三百六十斤的兵器!這還是人能用的嗎?
就在魏毆震驚得無以複加之時——
“嗚——嗚——嗚——”
營地之外,蒼涼而急促的號角聲突然響徹了整個登州城!
這是最高級彆的緊急軍令!
魏毆臉色劇變,猛地站起:“是王府的號令!出大事了!所有偏將、校尉級彆以上的將領,必須立刻趕往王府議事!”
他說著,匆匆披上甲胄,對秦牧道:“兄弟,你剛入營,暫且留下,我去去就回!”
話音未落,他已如風一般衝出了營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