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關,總兵府內。
靠山王楊林,則是一臉喜色,他緊緊拉著秦牧的手,仿佛抓住了一根定海神針,老臉上滿是欣慰的褶子。
“賢婿啊!你可真是本王,不,是我大隋的福星啊!”
“有你和你的鎮北鐵騎在此,那瓦崗反賊不過是一群土雞瓦狗!本王看,他們得知你已親臨,今夜便會嚇得拔營跑路了!”
楊林笑得合不攏嘴,在他看來,戰爭已經結束了。
然而,剛剛講完驚險經曆的魏文通,卻猛地一拍大腿,甕聲甕氣地反駁道:“王爺,此言差矣!”
他梗著脖子,一臉不忿:“那反賊秦瓊說了,他們是不會退兵的!”
此言一出,府內剛剛還輕鬆的氣氛,瞬間為之一滯。
楊林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
不退兵?
秦牧來了,鎮北鐵騎也來了,他們居然還不退兵?這群反賊的膽子,是鐵打的嗎?
“嗬。”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秦牧,發出一聲極輕的笑聲。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吹了吹熱氣,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冰冷的戰意。
“不退兵?”
“那正好。”
秦牧抬起眼簾,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一字一句地說道:“本侯也正想試試,這所謂天下第一反王麾下的成色,究竟如何!”
話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氣和自信,讓楊林和魏文通都為之一震,心中剛剛升起的一絲憂慮,瞬間煙消雲散!
是啊!他們怕什麼!
有鎮北侯在此,區區瓦崗,何足懼哉!
與此同時,瓦崗大營。
中軍大帳之內,氣氛壓抑得仿佛能滴出水來,愁雲慘霧籠罩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敗了,誘敵之計,徹底敗了!”
秦瓊坐在椅子上,臉色鐵青,拳頭捏得咯吱作響。
“那秦牧,竟來得如此之快!而且……而且我那表弟羅成,也已投了他,如今就在他麾下聽令!”
“什麼?!”
“冷麵寒槍俏羅成,也投了那秦牧?!”
程咬金、單雄信等人聞言,無不倒吸一口涼氣,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羅成的武藝,他們是知道的,那絕對是萬中無一的猛將!連他都甘心為秦牧效力,那秦牧究竟有何等的人格魅力?
“軍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單雄信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看向一旁撚著胡須,眉頭緊鎖的徐茂公。
“大隋明明氣數已儘,龍脈崩壞,此乃天定之數!可為何……為何會憑空殺出秦牧這麼一個妖孽來?”
“他就像……就像是天上掉下來的一樣,完全不合常理,處處都透著詭異!”
徐茂公長歎一聲,眼中滿是困惑與不解。
他夜觀天象,卜算國運,所有的跡象都表明,隋朝大廈將傾,可秦牧的出現,卻像一顆蠻不講理的巨石,硬生生砸進了既定的命運長河之中,激起了滔天巨浪,讓他這個自詡算儘天機的人,也徹底看不透了!
“哼!軍師!依我看,就是你們想得太多了!”
就在眾人唉聲歎氣之時,一道極為不和諧的聲音猛然響起。
隻見末席的少年大將裴元慶“霍”地一下站了起來,他身材不高,但極為壯碩,臉上滿是桀驁不馴。
“砰!”
他一拳砸在案幾上,震得杯盤亂跳。
“他秦牧是個什麼東西?難道還長了三頭六臂不成?什麼鎮北侯,狗屁!”
裴元慶撇了撇嘴,眼中滿是狂傲與不屑,高高舉起了自己的雙拳。
“明日,小爺我就去會會他!看我的八棱梅花亮銀錘,砸不砸得扁他的狗頭!”
第二日,天色剛亮。
“轟隆隆——!”
繼鎮北鐵騎之後,又一支軍隊抵達了潼關。
這支軍隊的甲胄遠不如鎮北鐵騎那般精良,甚至有些破舊,但五千士卒身上那股從屍山血海中磨礪出的滔天煞氣,卻絲毫不弱!
正是武悼天王冉閔,與軍師劉伯溫,率領五千乞活軍,前來與秦牧會合!
然而,他們立足未穩。
“咚!咚!咚——!”
關外,瓦崗大營的方向,震天的戰鼓聲已然響起!
數萬瓦崗軍傾巢而出,在關前擺開陣勢,黑壓壓的一片,旌旗招展,殺氣騰騰!
一名手持雙錘的少年小將,一馬當先,衝至關下,將手中銀錘遙遙指向城樓,發出了雷鳴般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