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纓那雙明眸中閃爍的欣喜,宇文成都隻覺得心中一塊堅冰瞬間融化,連日來鎮守京師的疲憊都一掃而空。
他那張素來冷峻的臉上,線條都柔和了幾分,向前一步,將手中的錦盒遞了過去。
“秦纓小姐,這是……西域進貢的雪山玉露,有安神養顏之效,我特意為你求來的。”
他的聲音不複沙場上的金戈鐵馬,反而帶著一絲不易察她的小心翼翼。
秦纓身旁的春桃見狀,更是笑得眉眼彎彎,識趣地退後幾步,為二人留出空間。
秦纓接過錦盒,指尖傳來溫潤的觸感,她俏臉微紅,輕聲道:“多謝成都哥哥,每次都讓你破費。”
“無妨。”宇文成都目光灼灼地看著她,“隻要你喜歡。”
秦纓心中一甜,隨即眼珠一轉,帶著幾分嬌俏道:“成都哥哥,你來得正好!我正覺得府中憋悶,你陪我上街逛逛可好?”
宇文成都聞言,眼中頓時迸發出驚喜的光芒,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隻是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出賣了他內心的激動。
他挺直了身軀,沉聲道:“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
半個時辰後,東都洛陽最繁華的朱雀大街上。
一襲淡黃羅裙的秦纓,如同春天裡最明媚的花朵,與侍女春桃在各個新奇的攤位前流連忘返。
而在她們身後不遠處,身材魁梧、麵容冷峻的宇文成都,便如一尊移動的鐵塔,寸步不離。
他雖身著便服,但那股久經沙場的鐵血煞氣,以及時刻警惕著四周的眼神,卻讓他與周圍熙攘的人群格格不入。
這一幕,自然引來了街邊百姓的竊竊私語。
“快看快看!那不是天寶大將軍宇文成都嗎?我的天,他怎麼跟在一個姑娘家後麵?瞧那架勢,跟個貼身護衛似的!”一個賣炊餅的小販壓低了聲音,捅了捅身邊的茶客。
那茶客咂了咂嘴,露出一副“你就不懂了”的表情。
“嘿,這你就不懂了吧?能讓咱們大隋第一勇士心甘情願當護衛的,能是普通人嗎?你再看將軍那眼神,一直黏在那位小姐身上,八成是看上人家了!這叫獻殷勤,懂不懂!”
旁邊一個消息靈通的布莊夥計,立刻湊了過來,神秘兮兮地說道:
“噓!你們都小聲點!不要命了?那位小姐,可是當今聖上親封的鎮北侯,秦牧的親妹妹,秦纓小姐!”
“什麼?鎮北侯的妹妹?”
此言一出,周圍偷聽的百姓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鎮北侯秦牧!
這個名字如今在洛陽城,乃至整個大隋,都已是如雷貫耳!
“對對對!就是她!”那夥計越說越來勁,“我跟你們說,有宇文將軍護著是威風,就算沒將軍護著,這洛陽城裡也沒人敢惹這位姑奶奶!你們忘了?之前那吏部侍郎的寶貝兒子高鵬,不就是在街上言語調戲了秦小姐幾句,結果怎麼樣?”
他故意賣了個關子。
“怎麼樣了?”眾人急切追問。
“哼!”夥計一臉的幸災樂禍,“鎮北侯聽說了,二話不說,直接帶人衝進了侍郎府,當著那侍郎老兒的麵,把高鵬日那小子的四肢都給打斷了!現在還跟條死狗一樣躺在床上哼哼呢!就這,吏部侍郎連個屁都不敢放!”
“嘶——”
周圍一片牙酸的聲音,再看向秦纓的目光,已經充滿了敬畏。
那邊,秦纓正拿起一支點翠珠釵,愛不釋手。
她回頭對宇文成都笑道:“成都哥哥,你有公務在身的話,不必一直跟著我的,我身邊有大哥安排的護衛,安全得很。”
宇文成都搖了搖頭,目光堅定:“侯爺不在,護你周全,便是我最重要的‘公務’。”
秦纓正要付錢,宇文成都卻已搶先一步,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放在了攤主手上,豪氣道:“這攤子上的釵環,我家小姐看上的,都包起來。”
“成都哥哥,你……”秦纓又羞又喜。
宇文成都嘴角勾起一抹難得的笑容,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保護你是侯爺的囑托,讓你開心,是我的私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