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鎮北王府的書房內,陽光透過窗欞,灑下一地斑駁。
秦牧端坐於主位,目光平靜地掃過下方的四道身影。
房玄齡、杜如晦、劉伯溫、長孫無忌,他麾下最頂尖的四位謀士,已儘數到齊。
“都來了。”
秦牧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耳中。
“今日召集諸位,是有一事相商。”
他將昨夜從青龍口中得知的消息,原原本本地複述了一遍。
“楊廣加封我為上柱國,還要讓其子楊杲拜我為師,旨意和人,估計已經在路上了。”
秦牧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篤篤”的聲響。
“你們說說,這楊廣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難不成,真如青龍所言,他預感自己大限將至,想為他楊家,留下最後一絲血脈香火?”
話音落下,書房內一片寂靜。
片刻之後,劉伯溫率先撫須開口,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主公所言,應是其一。”
“楊廣雖昏聵,卻不傻。他深知如今天下,唯有主公您這裡,才是最安穩的所在。”
“將楊杲送來,確實有托孤之意,指望主公看在師徒情分,亦或是主公與南陽公主的夫妻情分上,日後能保楊杲一命。”
房玄齡接過話頭,補充道。
“伯溫先生所言極是。但這其中,恐怕還有楊廣不切實際的幻想。”
“主公您是大隋的駙馬,如今又要做他兒子的老師。在他看來,您理應是他楊家的肱骨之臣。”
“他或許還在做著千秋大夢,想著由您來輔佐楊杲,待楊杲登基,您便是名正言順的帝師,繼續為他楊家江山賣命。”
聽到這裡,一旁的杜如晦忍不住啞然失笑。
“嗬嗬,咱們這位陛下,當真是異想天開到了極點。”
“他也不想想,主公如今手握三十萬鎮北軍,雄踞幽遼,早已是實質上的一方諸侯,豈會再受他一個空頭名號的擺布?”
“此舉,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
然而,長孫無忌卻搖了搖頭,臉上非但沒有嘲諷,反而帶著一絲興奮的潮紅。
他向前一步,對著秦牧深深一揖。
“主公!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此言一出,眾人都有些詫異。
秦牧也是眉頭一挑,饒有興致地問道。
“輔機,喜從何來啊?”
長孫無忌直起身,眼中精光爆射,聲音都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主公!楊廣將趙王楊杲送來,此非天助我等,又是什麼?”
“昔年,東漢末年,曹操迎漢獻帝於許都,挾天子以令諸侯!他雖是亂臣賊子,卻從此站住了‘大義’二字,號令天下,莫敢不從!”
“如今,楊廣主動將皇子送來遼州,拜主公為師!這難道不是上天都示意,主公您才是天命所歸,當登臨大寶嗎?”
“日後,我等起事,便可高舉清君側,輔佐趙王之名!出師有名,大義在手,天下響應!”
長孫無忌的一番話,如同一道驚雷,在書房內炸響!
劉伯溫、房玄齡、杜如晦三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恍然與震撼!
是啊!他們隻看到了楊廣的愚蠢和算計,卻忽略了這背後所代表的,那至關重要的“大義名分”!
秦牧的眼中,也閃過一抹讚許。
不愧是能輔佐李二開創盛世的長孫無忌,這份政治嗅覺,確實敏銳得可怕。
“那麼依你們看,楊杲來了之後,我該如何待他?”
秦牧再次拋出問題。
四人幾乎異口同聲地答道。
“敬而遠之。”
劉伯溫解釋道:“楊廣畢竟還是名義上的天下之主,楊杲也是皇子,該有的禮數和尊重,我們必須給足,以彰顯主公的氣度。”
“但,也僅此而已。主公不必在他身上花費太多心神,隻需將他安置好,偶爾過問一二即可。”
“我等的大業,才是根本。”
秦牧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
“好,我明白了。”
“此事就這麼定了。”
他揮了揮手。
“你們都退下吧。”
“諾!”
四人躬身行禮,緩緩退出了書房。
……
待四位謀士離開後,秦牧又喚來了親衛。
“去,將冉閔、李存孝、楊再興、嶽雲、嶽飛、羅成、尉遲恭、薑鬆,都給本王叫來!”
“諾!”
不多時,王府的演武場上,八道魁梧的身影齊齊單膝跪地,聲若洪鐘。
“末將,拜見主公!”
秦牧站在點將台上,目光如電,一一掃過眼前的猛將。
這些人,是他如今征伐天下的最大底氣!
他的意念一動,探查之眼悄然開啟。
【人物:羅成】
【忠誠度:100(死忠)】
……
【人物:尉遲恭】
【忠誠度:100(死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