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之上,那渤海郡主將眼睜睜看著自己麾下兩員最得力的心腹,在電光火石之間,一個身首異處,一個被劈成兩半,整個人如墜冰窟!
他的嘴唇哆嗦著,臉色煞白如紙,握著刀柄的手,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程咬金……
兩斧!僅僅兩斧,就斬了張奎陳虎!
這仗……還怎麼打?!
一種名為恐懼的情緒,如同瘟疫般在城頭迅速蔓延開來。
所有守軍的目光,都死死地盯著城下那個扛著大斧,狂笑不止的黑臉魔神,士氣瞬間跌落穀底!
城下,秦牧端坐於戰馬之上,將城頭上的一切儘收眼底。
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他深邃的眸子裡,沒有絲毫波瀾,隻有冰冷到極致的殺意。
“全軍出擊!”
秦牧猛地抽出腰間的鎮北王劍,劍鋒遙指高聳的渤海城牆,聲音如同九天之上的驚雷,炸響在每一個士卒的耳邊!
“攻城!”
“本王要在一個時辰之內,踏平此城!兵發趙郡!”
“殺——!”
“咚!咚!咚!”
震天的戰鼓聲衝天而起,鎮北軍士卒,如同決堤的黑色洪流,發出一陣陣驚天動地的怒吼,向著渤海城牆發起了潮水般的猛攻!
“雲梯部隊!上!”
一名校尉嘶聲怒吼。
數千名最為悍勇的士卒,扛著沉重的雲梯,在弓箭手的掩護下,悍不畏死地衝在最前方!
城牆之上,殘存的守軍被這股毀天滅地的氣勢駭得亡魂皆冒,卻也在求生的本能下,開始了瘋狂的反擊!
“放箭!快放箭!”
“滾木!礌石!都給老子往下砸!”
“金汁!把燒開的金汁給老子潑下去!”
一時間,箭如雨下,滾木礌石如冰雹般砸落。
一鍋鍋滾燙的,散發著惡臭的金汁被當頭潑下!
“啊——!”
一名鎮北軍士卒慘叫一聲,木盾被巨石砸得粉碎,整個人被滾燙的金汁澆了個正著,瞬間被燙得皮開肉綻,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著,很快便沒了聲息。
戰爭的殘酷,在這一刻,展露無遺。
“撞城車!給老子跟上!”
楊再興一馬當先,手中長槍翻飛,將射來的箭矢儘數格擋,已經帶領一隊精銳衝到了護城河邊,對著身後的部隊大聲咆哮!
幾架雲梯終於被架上了城牆,可率先攀爬的士卒,卻被守軍用長矛捅下,或被滾油淋身,傷亡極其慘重!
就在這焦灼時刻!
“嗖!”
一道身影,快如鬼魅!
薑鬆腳尖在地麵猛地一點,整個人拔地而起,竟直接躍上了一架正在晃動的雲梯!
他腳尖在梯身上連點數下,身形如猿,幾個呼吸間便已攀至雲梯頂端,距離城頭不過咫尺之遙!
“那……那人是誰?!”
城頭的主將被這神乎其技的一幕驚得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他雖不識得薑鬆,卻也知道此人若是登城,必成心腹大患!
“放箭!”
“快放箭!給本將射死他!不計代價,射死他!”
“咻咻咻!”
數百支羽箭,瞬間組成了一張死亡大網,鋪天蓋地般朝著半空中的薑鬆籠罩而去!
薑鬆臨危不亂,眼神一寒,手中那杆五虎斷魂槍,瞬間被舞得密不透風,仿佛一道銀色的屏障,護住了周身!
“叮叮當當!”
一連串密集的金鐵交鳴之聲響起,那數百支足以將人射成刺蝟的箭矢,竟無一能突破他的槍圍,儘數被彈飛出去!
“好膽!”
督戰的秦牧見狀,眼中精光一閃,果斷下令。
“弓箭手,上前壓製!掩護薑鬆將軍!”
“遵命!”
數千鎮北軍弓箭手立刻衝至城下,彎弓搭箭,朝著城頭進行無差彆覆蓋式射擊!
“嗖嗖嗖!”
更為密集的箭雨,自下而上,反向壓製!
城頭上的守軍頓時被射得人仰馬翻,慘叫連連,對薑鬆的威脅驟然減弱!
就是現在!
薑鬆抓住機會,手臂猛然發力,整個人如同大鵬展翅,翻身躍上了城頭!
“賊將休狂!”
那守城主將見狀,又驚又怒,竟不自量力地持刀朝著薑鬆撲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