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樓之上,王世充望著城下那安然若素的秦牧,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如洪鐘般傳遍整個戰場。
“鎮北王!”
“既然你如此自信,那本王……就開始破陣了!”
高坡之上,秦牧聞言,隻是淡然一笑,甚至連話都懶得回一句,僅僅是隨意地抬了抬手。
那輕描淡寫的姿態,仿佛在說:請便。
“狂妄!”
王世充被這無聲的蔑視氣得臉色鐵青,猛地一揮手,厲聲咆哮!
“張彪、王猛,給本王殺!”
“遵命!”
城門大開,早已按捺不住的張彪、王猛二人,如兩頭出閘的猛虎,率領著身後數萬精銳騎兵,化作一股黑色的洪流,朝著那看似平靜的大陣轟然衝去!
“轟隆隆!”
馬蹄雷動,大地顫抖!
而在他們身後,十數萬步卒大軍亦是呐喊著,如潮水般湧出,直撲大陣最外圍的鎮北軍士卒,企圖從外部將這座大陣徹底撕碎!
“弟兄們,隨我衝!”
張彪一馬當先,臉上滿是嗜血的興奮。
他牢牢記著鐵觀道長的指引,目光死死鎖定那道所謂的“生門”!
在他看來,這不過是一場表演賽!
隻要從生門殺入,景門殺出,破陣之後,便是天大的功勞!
高坡之上,秦牧看著那洶湧而入的敵軍,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
他嘴角噙著一抹戲謔的笑意,輕聲自語。
“好戲,開場了。”
張彪與王猛,各領一萬騎兵,如同兩柄尖刀,狠狠地紮進了“生門”之中!
與此同時,陳勇、孫立、宋憲、魏續四將,也從另一側的“開門”殺入,以為策應。
而薛豹、齊遠二人,則領著後續的十數萬步卒,對著陣前的鎮北軍士卒,開始了最野蠻、最直接的衝擊!
整個戰場,瞬間被喊殺聲所淹沒!
秦牧看著那些爭先恐後衝入陣中的敵將,眉毛輕輕一挑。
這場鬨劇,從他們踏入陣法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結局。
這所謂的八門金鎖陣,早已被徐茂公融入了奇門遁甲之術,內藏八八六十四種變化,生門可變死門,死門亦可化生門,變幻莫測,奇妙無窮!
更重要的是,陣中每一名鎮北軍士卒的位置,都經過了精密的計算。
他們彼此之間的氣機緊密相連,戰力何止倍增!
這數萬守軍,在陣法的加持下,足以匹敵十數萬大軍!
“殺進去!”
張彪一入陣,便感覺眼前豁然開朗,一條看似筆直的通道出現在眼前。
他心中大喜,愈發相信鐵觀道人的判斷!
“哈哈哈!弟兄們,隨我破他陣法!”
他手中長槍一抖,槍出如龍,瞬間便將一名擋在身前的鎮北校尉挑飛出去,鮮血灑滿長空!
“不堪一擊!”
張彪狂笑一聲,心中豪氣萬丈。
身後的王猛、亦是精神大振,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在陣中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
然而,就在張彪殺到陣眼之前,一道魁梧如鐵塔般的身影,橫在了他的麵前。
那人手持一對水磨煉鋼鞭,跨下黑馬,麵如黑炭,正是尉遲恭!
“來將通名!”
尉遲恭聲若悶雷,雙鞭互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之聲。
“本將軍乃此陣守將,尉遲恭!哪個不怕死的,上來領死!”
張彪見狀,不屑地大罵一聲。
“黑炭頭,給老子滾開!”
話音未落,他手中長槍已化作一道毒龍,直奔尉遲恭的命門要害!
“找死!”
尉遲恭雙目一瞪,不閃不避,左手鋼鞭隨意一格!
“鐺!”
一聲巨響,張彪隻覺一股無可匹敵的巨力從槍杆上傳來,虎口劇痛,長槍險些脫手而出,連人帶馬被震得連退數步!
不等他穩住身形,尉遲恭的右手鋼鞭已帶著撕裂空氣的呼嘯,朝著他的腦袋狠狠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