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伯母不由哀嚎一聲,“我的老天爺啊,哎呦,這漲大水還不夠,山崩還不夠,這才過了多久,怎麼又來折騰我們了!還要不要人活了!”
周大伯母算是比較內斂的人了,平時是任勞任怨,從不抱怨的,可見這次實在是被憋狠了。
都忍不住吐槽一聲。
眾人連連點頭。
“行了行了,趕緊收拾東西吧,明天一大早,咱就走!”
“我去通知村長,讓村民們都收拾一下,”
“再跟小安村的人告個彆,到底借住了這麼久,咱走了也得跟他們說一聲。”
村長處。
周景年這麼一說,村長又忍不住冷汗直流,“這麼急嗎?”
“夢到決堤了,水都淹完了,你說急不急,叔,我們明天就走了。”
村長連連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去通知其他村民們,咱明天一道出發!”
周景年離開。
村長通知完村民們,成功收到了眾村民的一臉菜色,離開,又到小安村村長那,辭彆。
小安村村長大驚,“這就走了?老周,怎麼這麼突然?是不是有什麼哪裡住的不好的,你儘管說。”
“又或者是有人說了你們村什麼不好聽的話,你儘管告訴我,我肯定教訓他們。”
周村長擺擺手,“那倒不是,哎,隻是夜觀天象,覺得危機並沒有完全結束,心中實在是不安。”
他不介意稍微透露一點,但更多的就不能說了。
堤壩決堤是大事,與山崩這種事性質完全不同,這次大水恐怕要死很多人,是事關千萬人腦袋的大事,不僅是天災,或許更是人禍,萬一被有心人傳出去了,整個村可能都要沒命。
周村長被周老二兩口子信任,他心中是高興的,被他們提醒警告,也是不得不小心謹慎。
具體危機,他連自家村民都沒告訴。
怎麼可能告訴小安村的人。
要是聰明識時務,知道命重要,就應該相信他們,先跑為敬。
小安村村長麵色青黑,很是難看,“可是山又要崩了?”
周村長模棱兩可的道,“可能吧,這次看不出來了,反正相當危險,若你願意,帶著你的村民們離開,可以跟著我們,路上還有個照應。”
小安村村長麵色蒼白,久久都緩不過來,“讓我想想……算了算了,我這把老骨頭,在這裡長大變老,一輩子都呆在這裡,不想挪動了,隻要還有一線生機,肯定不能走,我那些村民們,若是有想走的,跟著你們走,還麻煩你照顧一二。”
“爹,周村長伯伯說啥呢?來喝茶。”小蝶從屋裡端出兩杯滾燙的熱茶。
周村長笑了笑,“小蝶啊,可真懂事。”
小安村村長卻將女兒趕走,“去去去,我跟你周伯伯談正事兒呢。”
小蝶一臉無趣的走開。
“人挪活,樹挪死,我不也一大把年紀了,哪裡有活路不就往哪裡鑽,更何況,你還有個女兒。”
小安村村長麵色灰敗,“是啊,我家小蝶才過了兩天安生日子……”
“哎,你說這也不能太嚴重吧,頂多就是再山崩一次兩次,我們帶著村民遠離山腳,不就行了嗎,房子可以再修,日子總會好起來的。”他自我安慰。
周村長不想聽了,起身告辭。
此時的周家院子裡。
杜氏在殺兔子,養了幾個月的兔子,兔子又生了小兔子,現在籠子裡大大小小一共二十多隻,而且這還是隔幾天吃一隻的結果,兔子是相當能生了。
兩個婦人站在兔子籠旁邊,一人歎息一聲,肉痛無比,“天天割草養起來的,養成了現在的規模,真是不容易的。”
“逃荒又不能帶上,這二十多隻都得殺了啊。”
“誰說不能帶上的,帶個五六隻也不錯,一天殺個一隻吃了,不過不能太多了,多了帶上就是累贅了。”
杜氏擼起袖子,“行了,啥也彆說了,今天就著這些兔子好好搓一頓,吃個飽,吃個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