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窈抱著她,拍著她,細心安慰,“有我一口飯吃,就有你一口飯吃,你還不安心嗎?”
杏兒眼淚又啪嗒啪嗒的掉下來,這回是感動,是依賴,是感激。
這麼多年,與小姐一起長大,她們早就像親人一般,不管發生了什麼,她有退路的,小姐就是她的退路。
“我讓娘給你熬一碗安神藥來,瞧你這樣子,一會兒會生病了。”
薑窈放開她,立刻去廚房喊了杜氏,又連忙趕回來。
杏兒看著她忙忙碌碌的身影,眼眶通紅。
她今天沒有被得逞都成了這樣,當初小姐被陷害成功,還懷了孩子,又是怎樣的絕望呢。
誠然現在一切都好起來了,也算是否極泰來,陰差陽錯,碰上了周景年,又想開了,日子越來越好。
杏兒一直陪在她身邊,本以為她對薑窈當初的絕望與崩潰與心如死灰百分之百的感同身受,現在才知道,這世上根本就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除非她親身經曆。
當初的小姐可是失去了一切啊,從高高在上的雲端,被丟到在人人唾棄的街道上。
越想,便越是心疼她。
焉知,薑窈此時不是同樣的感受。
她經曆過這種苦,才對杏兒萬分的心疼。
錦娘這會兒也得到消息趕過來,她跟邱成分的屋子離得不遠,日常就是來周家坐一坐的。
一進屋,就將杏兒摟在懷裡,“好孩子,你受苦了。”
杏兒不免又被惹的大哭,姐姐是主子,錦娘卻是長輩,也是又一個親近的親人。
薑窈見此,便退了出去,讓錦娘陪著。
她一出門,杜氏便端著一碗藥進來了,眼神關切,“如何了?”
“讓她哭吧,娘,遇到了這種事,要哭出來才好。”
杜氏連連點頭,去把藥送了,連忙退了出來。
阿鐵還在走廊上站著,靠近杏兒的房間,滿臉揪心。
薑窈便朝著他招了招手,“阿鐵,你過來。”
阿鐵便跑了過來。
“你是什麼樣的想法,你說說。”她盯著他的臉,問。
阿鐵老實道,“我想打死那龜孫子,他欺負杏兒,要不是杏兒攔著,我已經打死他了。”
薑窈:“……”真是個腦子少根筋的人。
這種人沒人管著,也是會出大事。
她沒好氣,“我是問,你對杏兒什麼看法。”
阿鐵黝黑的臉有些紅,“什,什麼看法,杏兒,杏兒很好。”
“你還想娶她嗎,你嫌棄她嗎?”
薑窈歎息一聲,乾脆相當直白的問他。
她就知道,麵對這大塊頭,就不能有半點拐彎和含蓄,直截了當是最好的。
阿鐵震驚的瞪大眼睛,連連搖頭,“我,我怎麼會嫌棄她,我不嫌棄她,我喜歡她,我,我還怕她嫌棄我。”
他一個孤兒,沒有父母幫襯,是十分不方便的。
他觀察到,彆人家裡,人多是好很多。